男人頎長的身姿在林間穿行而過,皎白的月光披灑在他的身上,仿佛從九天宮闕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云舒淺杏眸中掠過一絲詫異,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個男人中了她的安息香,不睡到明天日上三竿,根本就醒不過來的!此時,容璟周身散發(fā)著懾人的寒意,薄唇緊抿,在夜子染的灼灼注視之下,足尖輕點,飛身坐在了云舒淺的馬背上。不給女人任何反應的時間,容璟當著夜子染的面,低下頭,將兩瓣潤澤的薄唇湊近至女人精致的小耳朵邊,幽聲開口?!巴蹂窍氤鰻柗礌枺偬右淮?,嗯?”低沉磁性的醇厚嗓音,縹緲中帶著一絲質(zhì)問的口吻,那似有若無的清冽寒氣,時不時地騷擾著云舒淺皙白的脖頸,冷冷的,癢癢的,惹得她渾身冷不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傲鶄€月為期,在此期間,王妃不得離開本王的視線,否則契約無效,這話王妃難道忘了,嗯?”耳畔,再次鉆入男人不容置喙的暗啞話音,僅僅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交頸耳語間,容璟長臂不動聲色地擋著女人的身側(cè),從夜子染的角度看過來,就仿佛容璟從后面將云舒淺牢牢地抱在懷里一般。“九王爺,舒淺今天晚上必須走?!币棺尤緶貪櫟难垌?,閃過一絲執(zhí)拗,語氣平和地開口。聞言,云舒淺瞬間回神,沖夜子染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沉聲道:“王爺,夜子染說得沒錯,無論如何,臣妾都是要離開的。”有些話,不需要言明,以黑心男人的智慧,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今晚必須走的真實意圖?“王妃去意已決?”容璟鳳眸中光影泯滅,低沉著出聲。“王爺,臣妾的弟弟在等著臣妾?!痹剖鏈\目光坦蕩,面色沉靜地回應?!澳茄固幼髋?,是王妃的意思?”容璟再次發(fā)問。這話一出,云舒淺猛地扭頭,一臉疑惑地看向背后的黑心男人,只見他冷峻的臉龐上,神色寡淡,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泄露?!笆且鼓程岢鲎髋愕?,舒淺的弟弟危在旦夕,九王爺樹大招風,目標太大,由夜某護送舒……”淺回上京城,是最佳方案?!耙固尤绽砣f機,貴人事忙,本王的王妃和舅爺就不勞夜太子掛心了?!比莪Z眸色微沉,不客氣地打斷。話音落下,他直接對著空氣抬手一揮,下一瞬,吳春來就牽著一匹通體棗紅的駿馬,急吼吼地跑上前?!巴鯛?,這是屬下照您的吩咐找來的汗血寶馬,此番您孤身帶著王妃回京,路上定要萬事小心。”吳春來鄭重其事地揚聲,話里話外,全是在表達王妃您誤會主上的意思。聞言,云舒淺秀眉微蹙,這黑心男人身上有傷,又瞎著眼,還要陪她一起回上京城,他是瘋了不成?“王爺,沒這個……”必要。拒絕的話才說到一半,云舒淺頓覺身體騰空而起,下一瞬,她就被男人圈著腰肢,帶到了吳春來牽來的那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之上。伴隨著一聲馬嘶響起,容璟直接帶著云舒淺打馬絕塵而去!云舒淺被撲面而來的冷風,吹得頭腦前所未有得清醒,瞎子騎快馬,當她傻子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