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昨日在刑部衙門大門口,有許多百姓看到王爺您也在馬車上。”云盛義趕在容璟開口之前,在大殿之上,再次義正言辭地開口。這話一出,朝臣之間頓時就炸鍋了,紛紛激烈地爭論起來。“云相這話什么意思?九王爺當(dāng)時就在馬車上,那為什么不阻止九王妃?”“也就是說,九王妃對秦大人犯下罪行的時候,九王爺就在刑部外頭!”“難道說,九王妃敢這么做,其實是仗著有九王爺撐腰?!”“九王妃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國法難容??!”“不僅如此,九王爺都是幫兇??!”“……”質(zhì)疑聲一浪高過一浪,一字不落地傳入隆慶帝的耳朵,聽得他威嚴的臉上,面皮子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對于兒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隆慶帝著實有些看不明白了。“皇上,九王爺寵妻無度,任由九王妃目無王法,藐視朝堂,傷害朝廷命官,為所欲為簡直令人發(fā)指!”“皇上,自古紅顏多禍水,九王爺肩負南淮未來,怎能被一個女子累及名聲?”“臣等一致認為,九王爺必須跟九王妃劃清界限!”這時候,那些中立的朝臣立場也被云相一脈的言論動搖了,爭先恐后地向隆慶帝進言。云盛義見時機成熟,立刻插話:“皇上,九王爺定然是受了奸妃的蒙蔽,只要休妻,朝臣們自然能分辨是非曲直,不會把九王妃的罪責(zé)歸咎到九王爺身上!”“對!休妻!放眼整個南淮,家世學(xué)問樣樣拔尖的貴女,不勝枚舉,九王爺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幾十張嘴,每個朝臣嘴里都念叨著“休妻”,聽得隆慶帝有些沉不住氣了。他還等著兒媳給皇家開枝散葉呢,就算兒子答應(yīng),他這個公公都不答應(yīng)!“咳咳咳!”隆慶帝余光瞥向始終老神在在,雙手負背立在輿論中心的兒子,佯裝咳嗽了幾聲?!熬磐酰@是你的家事,你得表態(tài)。”言語間,隆慶帝的護短意思,已經(jīng)十分明顯。聞言,云盛義面色微變,原本,他只打算抓著九王爺寵妻無度這個點,迫使容氏皇族表態(tài)。畢竟,如果真的拿云舒淺肚子里的孩子,是否皇家血脈來說事,局面將會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勝,則一本萬利,云氏一族在南淮朝堂將一呼百應(yīng),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敗,則腥風(fēng)血雨,局限于朝堂的明爭暗斗,直接進入白熱化,云氏一族生死一線之間。算計的精光在三角眼里閃爍不定,腦海里不停地回響著昨晚拜月宮少宮主派來的兩姐妹,跟他分析的話。九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世人疑心九王妃,這其中必然也得包括隆慶帝。“皇上,皇家的事情,向來只有國事,何談家事?”“老臣心中一直有個疑惑,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份上,不如就趁此機會,讓九王爺替老臣答疑解惑!”話音落下,云盛義也不等隆慶帝發(fā)話,放聲質(zhì)問:“老臣聽聞,九王妃之前孤身一人去了朝辭城接收城池,這期間似乎還遇到了匪徒半路襲擊?!薄叭缃?,九王妃卻是挺著孕肚回來,實在是讓人心生疑慮!”皇家血脈不容混淆,云盛義篤定,就算隆慶帝有意包庇云舒淺,眼下也是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