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淺纖細(xì)的脊背挺直,闊步進(jìn)入眾人視線,而此時,老崔那顆“骨碌碌”滾動的血淋淋人頭,正好滾到她的腳邊停了下來。她,長身佇立于眾人面前,腳邊那顆鮮血淋淋的人頭,就仿佛是在沖她邀寵,來來回回地?fù)u晃著。云舒淺瞟了眼地上的人頭,杏眸中殺機(jī)畢現(xiàn),凌厲的目光橫掃在場眾人。頓時,所有被云舒淺這抹目光掃過的人,都是心肝顫抖。明明只是一個區(qū)區(qū)庶女稀松平常的注視目光,可眾人偏偏覺得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老崔的人頭,是你割的?”云盛義這時候冷聲質(zhì)問,一臉的有恃無恐。蕭氏和云少卿身上中的劇毒,出自拜月宮,如果他不交出解藥,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就算九王爺身邊能人輩出,也只能暫緩母子二人的毒素蔓延,云舒淺和容璟只有開口求他的份!眼看著云相一副全局盡在掌控的得勢模樣,被云舒淺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場嚇得渾身哆嗦的云氏族人,心思立刻活絡(luò)起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之間,篤定云相不慌不忙,定然早就留有后手!于是,二房和三房帶頭,領(lǐng)著云氏家族的人對著云舒淺不客氣地放狠話。老二云盛孝:“我說三侄女,你雖然貴為九王妃,但是國有國法,sharen是要償命的!”老三云盛忠:“就是,老崔可是你爹最看重的車夫,你怎么能隨便把人家的頭給割下來,讓人家死無全尸呢?”云氏族人這時候也是緊隨二房和三房的腳步,對著云舒淺一通不客氣得數(shù)落?!笆前。昙o(jì)輕輕的,心腸居然那么歹毒,連人都不配做,豬狗不如!”“自己老娘和弟弟都已經(jīng)快死了,還要在父親面前逞能,根本不把老娘和弟弟的死活放在眼里,真是不孝女啊!”“百聞不如一見,原來我還不信一個小庶女能如此張狂,現(xiàn)在真是開眼了!”“云相就該好好收拾這個逆女,讓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一幫人吐出的唾沫星子,恨不得把站在正廳中央的云舒淺給淹死。云美婳嬌柔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不客氣地諷刺出聲:“九王妃不是深得九王爺寵愛嗎,九王爺怎么沒跟著一起來?”不等云舒淺有所反應(yīng),云美婳繼續(xù)自說自話地?fù)P聲:“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九王爺不想摻和相府的家事?!薄爱吘?,蕭姨娘和云少卿這兩條賤命,是我們相府說了算?!薄熬退闼翘锰镁磐鯛?,執(zhí)掌傳國玉璽,未來南淮的新任君王,也照樣管不了相府處置家奴!”眼看著云舒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云美婳篤定她是怕了,徑自邁開步子,疾步逼近。“云舒淺,沒了九王爺撐腰,沒了皇上包庇,在相府你永遠(yuǎn)都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低賤庶女?!焙蒽宓脑捯粽f出口,云美婳腦海中不停地浮現(xiàn)出往昔經(jīng)歷的種種,新仇舊恨瞬間涌上心頭。幾乎是同時,她抬起涂滿殷紅蔻丹的玉色手掌,朝著云舒淺那張嬌嫩的臉頰,狠狠地甩去一個耳光?!靶⌒∈€敢如此囂張,當(dāng)我們云氏家族是那么軟弱可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