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個小家伙的攪局而至使夜子染陷入“龍陽之癖”的流言漩渦之中,她心里過意不去。當(dāng)初,讓夜子染找人冒名頂替,是她的餿主意?,F(xiàn)在,假扮的女子被墨兒和覓兒放倒了,夜子染騎虎難下,再加上李川和石頭兩個不停地懇求,云舒淺把心一橫,豁出去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如果她的參與,能夠幫夜子染清除一些朝堂居心叵測的算計(jì),值了!就當(dāng)是還夜子染的人情吧?!盎鼗噬?,民女偶感風(fēng)寒,怕過了病氣給在座諸位,所以才以紗遮面,還請皇上見諒?!痹剖鏈\不卑不亢地解釋了一句。來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如無必要,盡量不露臉。脆生生的女聲在大殿內(nèi)蕩開,咬字清晰,絲毫不見任何慌亂,一時(shí)間,眾人對站定在大殿中央的蒙面女子,猜測不斷。夜子染溫潤平和的眼眸里,掠過一抹訝異,幾乎是情不自禁地?fù)Q了一聲:“阿淺……”輕輕的一聲呼喚,卻是仿佛要道盡千言萬語。眾目睽睽之下,夜子染猛地起身離席,看似有節(jié)奏劃開的步伐,隱隱透著一絲悸動的凌亂,快步來到了女子面前。他目光中透著緊張,溫柔地看著輕紗遮面的女子,克制地從喉嚨里溢出一句話清淡的話語。“阿淺,你來了……”云舒淺杏眸中透著沉靜,微微一個側(cè)身,用僅僅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說了句:“先闖過這一關(guān)再說?!甭勓?,夜子染溫潤儒雅的眼眸里,光亮微不可查地黯淡了些,似是在心中作了個重要的決定,鄭重其事地開口?!鞍\可愿意接受太子妃的名分?”溫和的語調(diào)鉆進(jìn)耳朵里,沒有絲毫壓迫感,只是一道淡淡的征詢聲。云舒淺被輕紗遮住的面龐上,掠過一抹遲疑之色,不過很快,便釋然地應(yīng)聲:“夜子染,你別有心理負(fù)擔(dān),我是自愿的?!苯袢樟鶉绺鲊构?jié)齊聚一堂,夜子染如果交不出一個太子妃人選,就會被人詬病有“龍陽之癖”。以云舒淺對他的了解,如果對方女子沒辦法知根知底,夜子染極有可能放棄選妃。這樣一來,夜子染定會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借著“龍陽之癖”的流言大做文章。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夜子染,被人當(dāng)眾羞辱!“父皇,母后,兒臣要娶的女子就是身邊這位,趁著今日六國使臣齊聚,兒臣懇請父皇和母后做主,替兒臣和云舒淺賜婚!”夜子染溫潤如玉的面龐上,帶起了一抹堅(jiān)定,當(dāng)眾牽起了云舒淺的手,牢牢地抓緊,抑揚(yáng)頓挫地?fù)P聲。大殿內(nèi),不停地回蕩著“賜婚”二字,刺激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容璟鳳眸瞇起,冷峻的面龐上,淡漠冷情的神色出現(xiàn)了一絲龜裂,周身的寒氣不停地朝著四周散發(fā)出去。他目光落在夜子染抓著女子纖細(xì)手腕上的手掌,兩瓣潤澤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耙固樱笙眿D總歸是要見公婆的,你讓皇上和皇后給你和這位云姑娘賜婚,總該讓他們見一見兒媳的真容吧?!薄安蝗坏脑挘麓文膫€阿貓阿狗只要帶上面紗,就說是夜太子的太子妃,那豈不可笑?”一直坐在南淮使團(tuán)席間的白馨月,打從“云舒淺”這個名字入耳開始,心潮就抑制不住地澎湃高漲!云舒淺你若還活著,我不介意再讓你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