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月,事情沒到最后,你就這么肯定?”云舒淺清麗的面龐上露出一抹云淡風(fēng)輕,冷冷地回嗆。聞言,白馨月偽善的眸底,掠過一抹異色,依舊用僅僅二人能聽到的話音,鄙夷開口?!拔乙呀?jīng)去看過薛二那具尸體。”“薛二的確是死于蝎子毒,你就算驗(yàn)尸水平再高明,也無法將黑的說成白的,等死吧?!薄鞍咨賹m主,這世上的人,何嘗不都是在等死?只不過有人早點(diǎn)去死,有人晚點(diǎn)去死,最后大家都難逃一死。”女子脆生生的話音徒然拔高,驚得白馨月悲天憫人的圣潔面龐上,瞬時(shí)露出一抹慌亂之色。白馨月萬萬沒想到,云舒淺居然敢當(dāng)眾跟她叫板!不過很快,白馨月就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端著一副寬宏大量的矜傲姿態(tài),同樣將說話的音量調(diào)高?!霸乒媚锉辉┩鞯男那椋铱梢岳斫??!薄暗?,云姑娘不能因?yàn)樽约盒那椴缓茫w怒旁人,你怎么能咒大家一起死呢?”混淆視聽,顛倒黑白,這都是白馨月最擅長的。明明云舒淺只是在說一個(gè)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卻被白馨月斷章取義,故意放大。一時(shí)間,圍觀百姓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這天下第一樓老板娘,說話怎么這么難聽的?”“就是啊,虧我們還覺得她有可能受了冤枉呢。”“她怎么能詛咒大家去一起死呢,真是太過分了!”非議聲不絕于耳,聽得云少卿氣不打一處來,他剛想扯著嗓門替姐姐說話,胳膊卻被一只大掌給抓住了。扭頭一瞧,就看到一張面色稍顯憔悴的冷峻熟悉面龐,映入眼簾。“姐夫?”云少卿幾乎是脫口而出。話剛出口,云少卿的視線就越過容璟頎長的背影,看到了夜子染那道溫潤如玉的身影由遠(yuǎn)及近而來。眨眼的功夫,夜子染也站定在云少卿身邊?!熬藸敚园参鹪??!逼綕櫟脑捯?,不急不緩地響起,落入云少卿耳中,同時(shí)也鉆進(jìn)了容璟的耳朵里。云少卿不由一愣,這太子殿下喊他舅爺還真順口,不拿他是外人吶!少年略顯成熟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糾結(jié),心里算盤打得“噼啪”作響?,F(xiàn)在姐夫明顯是有橫插一杠子的架勢(shì)。姐姐和夜太子之間到底會(huì)走向何方,還是個(gè)未知數(shù),他還是別瞎摻和,萬一站錯(cuò)了隊(duì),以后多尷尬。打定主意,云少卿客客氣氣地開口:“太子殿下,還是喊我少卿吧?!甭勓?,容璟黑沉的面龐上,兩瓣微微泛著蒼白的薄唇,止不住地勾起一抹弧度。在夜子染沒來得及開口之前,容璟不容置喙地低沉出聲:“夜太子,親戚可不能亂認(rèn),本王的舅爺,何時(shí)成了你的舅爺?”醇厚的話音里,挑釁意味十足。兩名地位尊重的男子,四目相對(duì)的瞬間,空氣中火花四濺?!翱瓤瓤?!”云少卿眼看著情況不妙,趕緊假裝咳嗽,直接站定在二人中間,阻隔了二人逐漸趨于白熱化的交匯視線?!熬磐鯛?,你也喊我名字吧,咱倆——真不大熟!”這話一出,容璟幽深的鳳眸里,幽光猛地閃了閃?!熬磐鯛斢H戚可不能亂認(rèn)的,根本殿所知,白少宮主上頭只有一個(gè)哥哥,九王爺只會(huì)有大舅哥,小舅爺這輩子是不可能會(huì)有了?!币棺尤救逖诺哪樕?,神色溫潤,一字一句地平和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