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金盞又道,“今日我看阿俏臨死之時抓著你不放,莫不是想讓你為她報仇?”回想起那時阿俏眼中的仇恨,云輕妤其實有一瞬間的心虛?!澳切〗?,你真的會為她報仇嗎?要......殺了他們?”金盞有些憂心地問。站在她的角度,云輕妤的安全便是一切,她自然不愿主子卷進別人的恩怨中去。半晌,云輕妤卻是苦笑一聲?!罢f白了,我和阿俏之間也并沒有多深的交情,更何況她和柳玉鳳其實是一類人,不過因為出身更加卑微而注定無法翻身。早在她試圖勾引我父親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不會有好下場?!薄澳切〗愕囊馑际?.....”“我想,就算我真的和那幾個人處處為敵,也只是因為我原本就和他們有仇怨罷了?!痹戚p妤忽然覺得自己興許有些鐵石心腸,但說到底,雖然為一個平白逝去的生命感到悲戚,卻終究非是一路人,短暫的交集也不過是各取所需。讓她得以安生下葬,已經(jīng)是自己力所能及。這天夜里,云將軍竟是連日來破天荒頭一回早早便離開書房,回了和柳玉鳳的臥房。正在卸去頭飾的柳玉鳳驚喜不已,一時又感到委屈連連,一頭撲進云將軍懷里,竟是啜泣了起來。“將軍終于肯回房睡了,你可知這些日子妾身心里有多難過,多孤寂?”云將軍此時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阿俏是云輕妤安插在他身邊的細(xì)作,想起那些夜夜和阿俏同眠卻將柳玉鳳打入冷宮的日子,此時不由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被阿俏ansha。如此一想,心情便好了,看柳玉鳳也著實順眼了不少,心中疼惜泛起,他回抱柳玉鳳,輕撫其背柔聲安慰,“好啦,前些日子軍務(wù)繁忙,如今終于得了空,自然要好好陪陪你了?!绷聒P擦擦眼角,柔柔弱弱地問,“那將軍日后可是夜夜都回房來睡?”“自然,自然。不回房睡去哪兒睡?那個書房又小又逼仄,哪有寢房舒服?更何況,還有鳳兒你陪在身旁。”心中雖然譏笑云將軍前后兩副面孔心口不一,可這番話對柳玉鳳還是十分受用。她依偎在丈夫懷中,想到阿俏已死便快活不已。好賴解決了一個,至于云輕妤,她也早就在白日的時候交代好了柳彥翔,只等過幾日柳妃出宮省親了。......接下來的幾日,云輕妤別苑僅有的兩三個下人竟是都被以為柳妃省親布席缺人手為借口調(diào)走,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個金盞。云輕妤心中明白,即便柳妃回宮以后,只怕這幾個下人都不會再給她送回來了。而這些日子,來福來的倒是越發(fā)勤快了,幾乎是日日都要送東西來。起先是雞湯,而后又變成了各種珍稀可口的點心,甚至于首飾,衣物都時常送一兩件過來。眼瞧著送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云輕妤無奈,問來福:“先前雞湯是你家王爺親手熬的,那這些衣裳,總不至于也是他親手縫制的吧?”“那倒不是?!眮砀H鐚嵉?,“王爺不擅女工,這些都是從京中最大的布莊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