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皇后走進(jìn)來的那一瞬,云輕妤已經(jīng)猜到皇后深夜造訪所來為何,她不緊不慢的行禮,攥緊了手絹,她微垂著眸,柔柔弱弱的,但皇后心里清楚,眼前這個柔弱女子并沒有表面那般如此簡單。“起來吧。”云輕妤緩緩起身,眼角的余光掃過正伏在榻上重傷未愈的金盞掙扎起身,她不怕死的走過去,攙扶住金盞,讓她好生坐著,望向神色肅穆的皇后,“臣妾斗膽,懇求娘娘免了......”還不等她說完,皇后頷首,“準(zhǔn)了。”皇后踱步來到云輕妤之前坐的榻沿坐下,眸色幽深,眼中仿佛醞釀著撥不開的濃濃薄霧,讓人看不分明。“本宮這次來,是想問問王妃之前與本宮所說的那句話。”云輕妤輕輕眨了眨眼,表面不動聲色,但心下愈發(fā)篤定外邊的情況??峙拢呀?jīng)按耐不住主動向西寧王妃出手了......“王妃?”皇后的耐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逐漸消逝,語氣冰冷,帶有一絲質(zhì)問之意。她可沒心思再與云輕妤兜圈子,身為中宮之主,竟有不怕死的歹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敢對她護(hù)著的人動手,真真是不要命了。皇后沒有立即處決那人,則是心中疑竇叢生,有很多奇怪之處都未曾解開,亦如午時離去前,云輕妤附在她耳邊輕輕的一句話。好像云輕妤很早便知作亂的到底是何人似的。云輕妤見皇后著急,微微一笑,拿起茶壺倒了一盞茶水,雙手奉了上去,“皇后娘娘,請用茶?!被屎蠼舆^,素手觸及冰涼的茶盞,微微一怔,抬起冷眸,“涼的?”“是?!痹戚p妤不慌不忙,解釋道,“涼茶才能消去娘娘心中的火氣?!彼源镏砬艚诖?,別說熱茶了,她和金盞自打從王府出來,一天一夜,甚至連口熱乎的飯菜都沒有,連這涼茶還是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以備不時之需?;屎蠓磻?yīng)過來,也沒再刁難她,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深深道,“王妃還不曾回答本宮的疑問。”云輕妤抿了抿干澀的唇瓣,淺淺笑著落坐金盞身側(cè),攙扶著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皇后等的有些心焦,如坐針氈般挪了挪身子,寒風(fēng)吹打著木窗發(fā)出悉悉索索的響聲,云輕妤要的就是這般效果,她輕輕勾唇,淡淡道,“娘娘深夜造訪,可是西寧王妃那出了什么問題?”“你如何知曉?”皇后頓時目光凌厲?!俺兼共碌?。”云輕妤神色不變,繼續(xù)道,“如今前朝三足鼎立,無論是太子亦或者旁的皇子,只要能搶先奪得西寧王的勢力,結(jié)果想必臣妾不說,皇后娘娘也能知曉?!被屎蠖ǘǖ拇蛄恐戚p妤,并沒有出聲發(fā)難,朝堂局勢清晰分明,稍微有點(diǎn)腦子的人都能看個清楚,可是......她突然說起這些是為何?很快,云輕妤便給了她答案。當(dāng)務(wù)之急,她必須要拖到墨月滄來救她,如此,她便只能佯裝依附于皇后。“其實(shí)想要拉攏西寧王的勢力很簡單,西寧王妃便是西寧王的軟肋,只要救活西寧王妃,自然便能拉攏住西寧王,這點(diǎn),皇后娘娘也知道的吧?”“你到底想說什么?”皇后冷冷出聲。云輕妤的意思她再清楚不過,便是讓她出手護(hù)住西寧王妃,不用她說,皇后自然會護(hù)著西寧王妃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