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墨凌薇一直都無法理解墨瑾瀾的所作所為,有的人,若是真的壞到了天理難容的地步,不可能還會表現(xiàn)出如此良善的一面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是徒添了笑料而已
可墨凌薇心里也清楚,封少瑾是個苛刻到挑剔的人,若墨瑾瀾真的是屬于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一直留著墨瑾瀾在身邊
哪怕墨瑾瀾對他真的是一心一意
可墨瑾瀾若是真的在人性里保留了那么一絲良善,為什么會接二連三的對修兒下手,甚至不惜用修兒的命逼迫她
提到往事,好似戳到了墨瑾瀾曾經(jīng)的傷疤,她的神色一瞬間變得黯淡起來,語氣也滿是歉疚和不安:“我若是說我不會傷害修兒,你信嗎?”
墨凌薇:“”
她信嗎?她也不知道
可那把刀確實是架在了修兒的脖子上,寒光閃爍,鋒利逼人,稍稍用力,就會劃破肌膚,隔斷動脈,鮮血橫流
墨瑾瀾又道:“我知道你看重修兒,我當時無計可施,若是我不那么做,楚云瑤一定會跟少瑾針鋒相對,絕不會輕易放你跟著少瑾離開
我只有挾持了修兒,她才不敢輕舉妄動,你也會妥協(xié)的跟著少瑾返回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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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想過傷害他,我雖然不如你照顧他的時間多,可我也很喜歡他,他是我哥哥用命換回來的孩子,我怎么會傷害他?”
就算是看在過世的墨瑾瑜的份上,她也不會動修兒一分一毫
墨凌薇定定的看了墨瑾瀾一會,唇角動了動,沒吭聲,抖了抖韁繩,繼續(xù)打馬向前
疙瘩解開后,墨凌薇堵在心口的郁氣終于散了
冬去春來,嚴寒逐漸褪去
枯木逢春,綻放出翠綠的嫩芽
冰雪逐漸融化,護城河的河水重新恢復了滾滾奔流
顧維憂心忡忡的開口:“少帥,宮家軍被墨少帥驅趕到了邊境,水域也不安全了,還是遲緩些再送少夫人回錦城吧”
封少瑾握著鋼筆的手頓了一下,抬眸看向顧維:“水路不安全,別的路線呢?”
“別的路線就更不安全了”顧維一個頭兩個大:“過年期間,戰(zhàn)事稍停,我們的人在城內(nèi)排查細作,抓了幾批人,可安置到各處收容所的人里面有太多的難民,誰也無法保證那些人里面沒有混進去細作
如今戰(zhàn)事重新開啟,那些人必定蠢蠢欲動,就算我們派人護送少夫人到北方,沿途肯定也會遇到襲擊,到時”
后果如何,不用想也應該清楚
封少瑾放下筆,長指捏了捏額角,“這件事,暫且緩一緩,等局勢穩(wěn)定再說吧”
若是沿途有個三長兩短,他必定悔不當初
封少瑾問:“北方戰(zhàn)事如何了?”
“照此趨勢下去,墨少帥必定能平定北方,將宮家人驅趕出去”顧維似乎想起了什么:“聽聞賀二公子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墨少夫人了,如今運河解封,短缺的糧草很快就能運送過來
還有武器,聽聞墨少夫人的武器庫新發(fā)明了威力巨大的danyao
就因為這批danyao,墨少夫人用不足四千人的隊伍大敗了宮曜率領的五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