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回頭看著杜少頌,道:“你忘了嗎?”“是你自己殺死的?!倍派夙?zāi)樕系臏睾屯嗜?,道:“難得我今天心情不錯,白辛,你非要惹我生氣嗎?”“先生還是這樣。”杜夫人站起身,看著他,道:“為什么總是不肯面對自己的錯誤呢?”她上前兩步,以一個極近的距離看著杜少頌,眼睛里的情緒幾乎可以說是惡毒:“你來的路上,應(yīng)該看見那個小姑娘了吧?怎么樣?看見她的時候,你沒有覺得......是故人回來索命了嗎?”“白辛!”杜少頌一把扣住杜夫人的手腕,眼睛里帶著警告:“我說過了,不要惹我生氣。”杜夫人眼睫顫了顫,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道:“只可惜她是安之素的女兒......不然多有意思啊?!薄澳憧诳诼暵曊f愛她,卻又只能給杜聞秋一個養(yǎng)女的身份......”杜夫人不緊不慢的說:“先生,杜家養(yǎng)女不入族譜的規(guī)矩,你猜杜聞秋知不知道?。俊薄皦蛄??!倍派夙炚f:“你今天太越界了?!贝藭r一陣風(fēng)吹進來,佛堂里的蠟燭晃了晃,佛祖面容仍舊慈悲,佛龕之下的靈位卻蒙上了一層陰翳。杜少頌掃過那塊靈位,幾乎覺得眼睛被刺痛了。杜夫人緩慢的后退兩步,道:“先生說的是,是我越界了?!彼坪跤行┖闷娴模骸拔以颈苋穗[居不問世事,是先生你非要我出面給你女兒做面子功夫,如今竟然連一句感謝都沒有嗎?”杜少頌僵了一下,道:“我們是夫妻,何必生疏至此。”“夫妻?”杜夫人笑了,道:“至近至遠(yuǎn)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先生,這不是你告訴我的么?”杜少頌最后一點耐心被耗盡,他冷冷的看著杜夫人,道:“白辛,你太固執(zhí)。”“是先生你太虛偽?!倍欧蛉溯p聲說:“而你總是不承認(rèn)?!倍派夙灈]再說話,大踏步離開了佛堂。杜夫人兀自笑了一下,取下那塊靈位,細(xì)致的用手指擦了擦,喃喃道:“他們都說你對不起我......但是現(xiàn)在想來,是我更對不起你?!彼袷窃诳?,又像是在笑:“......輕夢啊,你說得對,自你死后,我們都活在無盡的互相折磨之中?!?.....宋汀晚被杜流送到了前面的客廳,杜流轉(zhuǎn)身就要走時,宋汀晚忽然說:“你那把匕首不錯?!倍帕鲙缀跏橇⒖舔v起了一片殺意。宋汀晚笑著說:“這么緊張干什么?我知道你之前想要殺了我......”她微微一偏頭,一派天真的模樣:“現(xiàn)在這里這么多人,可不方便動手哦?!倍帕魇种缚劬o了匕首,道:“你聽見了多少?”宋汀晚一攤手:“隔那么遠(yuǎn),我什么都沒聽見,不過說起來,比起我,你不覺得另一個人更可疑嗎?”杜流下意識的問:“誰?”宋汀晚狡黠一笑:“當(dāng)然是半路折返將我一個人留在那里的杜聞秋......杜小姐啊?!倍帕靼櫭迹溃骸澳闶裁匆馑??”宋汀晚微笑道:“你看起來挺聰明的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