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柳拭眉是真的失去了貞潔的,她至少沒有??闪妹紖s比她堅強得多,不但自己扛了下來,還為自己開創(chuàng)出一條新的路?!疤鞜o絕人之路。”柳拭眉沖她笑了笑,道:“首先,你得自己相信自己,若自己都先放棄了,還有誰能幫你呢?”張妙蓁噙著淚眼看著她:“我還能如何?不僅我自己,我還連累了家人!”柳拭眉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輕聲道:“我不認為你這后半輩子就毀了。興許,老天為你關(guān)上一扇門的時候,也許會給你開一扇窗呢?”“話是這么說,但我……”張妙蓁想說“嫁不嫁太子無所謂,但我將來哪怕對自己喜歡的人,也沒有勇氣去喜歡了啊”。但這種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如今的她,哪里還有資格說什么喜歡別人?柳拭眉哪能知道張妙蓁想的是這種問題,她抿了抿嘴,道:“你現(xiàn)在病著,身子還虛弱。先把病治好,然后我們再說別的。我也不會說讓你立刻振作起來,你現(xiàn)在呢,想哭就哭,反正你都覺得自己后半輩子毀了,不如破罐子破摔,任性一回,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豈不快哉!”張妙蓁眨了眨淚眼,很詫異她竟然不是勸說自己不要難過的。昨晚,蔣氏和家中的女眷都來勸她“看開點”,“別難過”,“不要哭”,“堅強點”,只有柳拭眉跟她說“想哭就哭”、“任性一回”!“發(fā)生了痛苦的事,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绷妹伎闯隽怂囊苫螅瑳_她笑了笑,道:“你盡情地哭,但是哭完后不準消沉!誰讓咱們流的眼淚,以后一定要讓她流血來還!”張妙蓁更加懵了。柳拭眉又問:“妙蓁,事發(fā)的時候,苗玲瓏在哪兒?”她會把嫌疑人鎖定為苗玲瓏,張妙蓁一點兒也不意外,因為她也是這么想的!張妙蓁緩了緩,倒是沒有流淚了,仔細回憶昨晚的事,道:“本來我還想跟著你一塊去放燈的,但見你與敦愚王感情這么好,覺得去打攪你們不太好,我便打算與兄長們同行,誰知道,苗玲瓏就過來邀我一起。”“我想,大家都是熟識,家中還有親戚關(guān)系,也不好拒絕她。雖然心里對她有提防,也只能答應(yīng)了?!薄爸?,我很注意,緊跟著大哥的腳步,寸步不敢離開護衛(wèi)。甚至全程心思都不在放燈上,一直在防備著她。她也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做完了河燈,她就自己去放燈了?!薄耙娝x開了,我心里放松了下來,跟著大哥一起做了河燈,走到河邊去放?!薄皠偳桑姷侥闩c敦愚王做的那個最大的河燈,我就與大哥聊了幾句。誰知道,突然有刺客從水里竄出來,動作太快了,一把捉住我的腳,將我拖進了水里!”柳拭眉見她哪怕發(fā)著高燒,思路還是很清晰的,心想:昨晚的事在她心里怕是成了心魔,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嘴上道:“那你覺得,是苗玲瓏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