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平穩(wěn)溫和:“那些女子的結(jié)果都類似,她們最后都被簽下奴契,賣了終身。所以其家人也不會再去尋找她們的下落,因此幾乎斷了線索??墒恰@些奴籍的女子,最后都無一例外,出現(xiàn)在了各大妓館!”柳拭眉惶然:“全部?”她還以為,金桃只是個例?慕將離點點頭,肅然道:“全部!”“慕兄你怎么想到從這個切入點去查的?”柳拭眉發(fā)覺:他這是不走尋常路??!有顏、有錢、高智商,嘖嘖嘖,優(yōu)秀!慕將離當(dāng)然不知道柳拭眉心里在想這些,他答道:“從杜弓本人很難查出什么來,最多也就查到了他有一半西魏國的血統(tǒng)。我左思右想,認(rèn)為反過來查試試看,或許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薄霸瓉砣绱?。”柳拭眉贊同他的方向:逆向思維!她有些懊惱:“我怎么就沒有想過這些呢?我明知道杜弓那方面混亂,尤其是親眼看見金桃與杜弓……”提到金桃,她眼睛一亮,道:“慕兄你手底下的人查過金桃嗎?”慕將離點點頭:“查過的,如今她在鐘鼎樓。我發(fā)現(xiàn)九……你九哥也在找人盯著她?!绷妹及l(fā)覺他話語的停頓,微微一怔。她什么都沒想明白,他又問了一句:“你方才說,親眼看見金桃與杜弓怎么?”心里著急想知道慕將離是不是順著金桃查到了什么,柳拭眉也就沒去分辨慕將離方才提起梁怡的停頓。她想也沒想就回答了:“金桃和杜弓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我去真藥堂辭工的那日,不就是看見他們那樣……了嘛……”說到后面,突然感覺慕將離的氣息變了!陰沉!沒錯,是陰沉!進(jìn)屋后他脫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不輸給皇甫令堯的臉,但他對她一直很溫和,這還是頭一次露出這種神情——他在生氣!“慕兄?”柳拭眉不解地看著他,問:“有什么不對嗎?”她感受到,他好像是在生她的氣?慕將離生氣,可比她家狗子生氣要嚇人多了!她家狗子是奶兇奶兇的,可慕將離這種凜冽的殺氣相當(dāng)恐怖!大概是他自己也發(fā)覺自己有點過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但依然有些不快,道:“拭眉,雖說你是大夫,但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這種骯臟的事……以后萬不可再湊上去了!”柳拭眉:“……”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道:“我被訓(xùn)了?被一個……君子之交的朋友訓(xùn)了?而且,他還這么嚴(yán)厲!我那么多哥哥都沒舍得這么斥責(zé)我呢!”他的語氣,就跟親哥哥罵自家妹妹不學(xué)好,去偷看人家妖精打架似的!她不由笑了笑,道:“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本來沒想聽墻角,只是聽到他們算計我,我才聽了一耳朵。不過當(dāng)時我想不明白,他們能算計我什么,現(xiàn)在聽慕兄這么說,我倒是有點了解了!”原來,杜弓是想對她做點什么,讓她聽話,之后送她去妓館?去妓館做什么?當(dāng)一個情報員?慕將離還是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她。柳拭眉悻悻地問:“慕兄,那金桃的事,你查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