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后,孟芷顏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中,也不出門,也不見人。對此,慕晨陽也視若無睹,由著她去。兩個月后,孟芷顏終于走出了房門。慕晨陽遠遠的看著孟芷顏,站在陽光下,她整個人顯得格外的蒼白單薄,這樣沒有活力憔悴的孟芷顏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慕晨陽感覺心底一陣疼痛,她就這么不愿意留在自己身邊嗎?其實這兩個月,孟芷顏過得著實不算好。自從那日喝多了酒昏睡過去,第二天醒來,她就一陣猛烈的咳嗽,一直咳到吐血。緊接著就是一陣心痛,痛到她幾乎昏厥。但是她也不敢去找太醫(yī),生怕會被太醫(y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身。所以就只好每天這么一個人咬牙硬扛著身體上的病痛,可是心尖的疼痛卻日日加劇,而且蔓延到身體的其他部位,每一天,她的五臟六腑都痛的她幾乎尖叫落淚。可是她不能,作為質子,她在這個宮里毫無依靠,她必須要小心的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否則稍有不慎,將會是身死國滅的下場。如此硬生生的煎熬了兩個月,直到昨日,身上的疼痛才消退了去。所以今日她才會離開那間自己待了兩個月的房間,站在陽光之下。突然,孟芷顏的身體一僵,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額間也浸出許多冷汗。孟芷顏咬著牙,緩慢的向著自己的臥房挪動身軀,可是巨大的疼痛卻讓她的每一步都特別艱難。孟芷顏眼前一陣發(fā)黑,整個人軟綿綿的摔倒了地上。就在慕晨陽準備過去的時候,一個人影比他更快速的跑到了孟芷顏的身邊,打橫抱起了孟芷顏?!靶°?,小沅,你怎么了?”慕晨遠抱著孟芷顏著急的叫到。孟芷顏咬著牙對慕晨遠說:“送我回房?!边@四個字,仿佛耗盡了孟芷顏全部的力量,說完這幾個字后,她就死死的咬著下唇,緊閉上雙眼對抗體內翻江倒海的巨大疼痛。慕晨遠不知道孟芷顏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抱在懷里的嬌小身軀此時正全身緊繃的微微顫抖著,仿佛在經歷著巨大的折磨。來不及多想,慕晨遠轉身就要帶孟芷顏往太醫(yī)院去。剛一轉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臉色鐵青的慕晨陽。慕晨陽一把奪過孟芷顏:“本宮倒不知道,這東宮如今已經可以任由人隨意進出了?!泵宪祁伇犻_眼睛,看到面前的慕晨陽,身體微微掙扎:“太子,請放我下去?!甭牭竭@話,慕晨陽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她明明已經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居然還在抗拒自己。慕晨遠臉上有些焦急:“太子,不管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現(xiàn)在請先送質子去看太醫(yī)。”聽到太醫(yī),孟芷顏更加著急了:“不行,我不能去見太醫(yī),求你們,不要讓我去見太醫(yī)。”慕晨陽和慕晨遠都是知道孟芷顏真實身份的人,他們自然明白孟芷顏的顧慮,可是此時的孟芷顏看起來實在是糟糕。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子妃蕭舞的聲音遠遠傳來:“太醫(yī),快來,質子現(xiàn)在情況非常不好。”緊接著傳來夏皇的聲音:“怎么回事?質子怎么了?”孟芷顏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是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