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讓遲歡誤以為她回到了五年前。
遲歡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搖頭。
時間好像靜止在這一刻，遲歡只感覺到男人淡淡的鼻息吹拂到她臉上，夾雜著煙草味，不濃烈，卻也不好聞。
大概是因為昨天手術(shù)注射了麻藥，也注射了其它不知道什么東西的藥，讓遲歡現(xiàn)在大腦反應(yīng)特別遲緩，就連看著道北霆這樣的動作，都能持續(xù)好長時間。
如果不是房間門再度被打開，遲歡覺得這個畫面可以一直靜止下去。
許清如和醫(yī)生護(hù)士一同進(jìn)來，看到的畫面便是道北霆俯身在遲歡床邊，低頭凝視床上的人。
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道北霆的眼神，卻能看到遲歡眼波流動的雙眸。
醫(yī)生可能不太明白遲歡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作為遲歡的好朋友，許清如不可能不知道遲歡現(xiàn)在在想什么。
許清如覺得就當(dāng)她剛剛醒過來，整個人處在懵的狀態(tài)，露出這樣的眼神不足為奇。
片刻，遲歡收回目光，站在她床邊的男人也直起身子站在一旁，等著醫(yī)生給遲歡檢查。
醫(yī)生問了遲歡一些問題，身體舒不舒服，頭痛不痛之類。
遲歡才知道她先前做了一個大手術(shù)，差點救不回來。
最后，醫(yī)生對遲歡說道：“以后那么危險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安全第一。
那個棍子要是再偏一些，你可能真的就沒命了。
”
遲歡微微點頭，但如果再回到當(dāng)時的局面，遲歡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幫傅行止擋下那一棍子。
“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記得叫我們。
”
只剩下三人的病房氣氛忽然間變得詭異起來。
“道北霆，你走吧。
”遲歡微微轉(zhuǎn)頭，看著床邊的男人。
道北霆單手插在西裝褲里面，清冷的面容上是越發(fā)沉冷的表情，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無法言喻的情緒。
他在深深地看了遲歡一眼之后，半個字都沒有多說，轉(zhuǎn)身往病房外面走去，不帶一絲猶豫和不舍。
病房門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間里面兩人都感覺出來那個男人的怒意。
許清如欲言又止，覺得自己沒有幫道北霆說話的立場。
他給遲歡輸血也好，寸步不離地守在遲歡身邊也罷，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來說都是不合規(guī)矩的，遲歡讓他走也是情理之中。
沒必要再說出來讓遲歡對他心存感激。
道北霆從病房里面出來，整張臉上寫著“我很煩別來惹我”的表情。
走了兩步，想到西裝外套還在遲歡病房里面，他昨天寸步不離地守在遲歡床邊，沒打過一次盹兒，緊繃的情緒直到遲歡脫離了危險期才放松下來。
結(jié)果，她醒過來對她的第一句話是“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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