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彌補(bǔ)時(shí),厲南峰已經(jīng)死亡,所有的遺憾,就像是偌大的大雪球,越滾越大,越滾越讓他心沉。
他去醫(yī)院里拿藥,剛好聽說了老爺子的事情。
他的心里難受極了,堵得讓人發(fā)慌,又找不到訴說的人,只好轉(zhuǎn)過頭來找到了血印。
見到許安文這樣,許音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斜靠在墻邊,淡漠的注視著他。
“如果你真心對待媽媽,或許就不會有這么多遺憾了?!?/p>
追根究底都是許安文的錯。
當(dāng)初是許安文執(zhí)意要娶厲念慈,叛變的人也是許安文。
以至于后面的厲念慈抑郁癥直到死亡。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和許安文脫的了關(guān)系?
聞言,許安文很是懊惱的垂下頭去,身體斜靠在墻邊,抬起手來,抓住了頭發(fā),憤恨的錘了兩下頭。
“我寧愿出事的人是我,哪怕是我代替厲南峰去死,也能夠彌補(bǔ)毀余生犯下來的罪孽?!?/p>
他滿是懊悔的模樣,在許音的眼里是莫大的嘲諷。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尤其是許安文這樣,一切都太遲了,一切都挽回不了。
許音緩慢的垂下眸子,清抿唇瓣,眼神中透出了一抹深沉,扯了扯唇角,低聲說道。
“你不應(yīng)該替他去死,你就該活著,受了人世間百般折磨遭,受到身體疾病帶來的痛苦,只有這樣你才能知道當(dāng)時(shí)的媽媽她有多痛?”
當(dāng)初,厲念慈剛一去世,許安文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周悅,甚至連一個月都不到。
周悅迎娶到家,許音倒是成了外人。
她遭人嫌棄,被人排擠,偌大的許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明明那時(shí)許安文有所成就,全靠厲念慈。
可許安文卻不記得她一點(diǎn)好,只記得死了一個原配罷了。
“當(dāng)時(shí)的我已經(jīng)記事了,你對她做的一切,我都記得很清楚,外公他記恨你,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甚至想要?dú)⒘四愕男亩加小!?/p>
就像厲衡一樣,只要一見到許安文,他就控制不住脾氣想要把許安文碎石萬段。
許安文知道他們都恨他。
他肩膀微微顫抖著,緩慢的走到了許音的面前,哽咽著嗓音,輕聲的問道。
“你們都恨我也沒關(guān)系,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想問你?!?/p>
這話一出,許音倒是一愣不理解,許安文究竟想要問什么?
她遲疑的神情落到了許安文的身上,眸中泛著一抹懷疑,低聲問道。
“你來這里除了悔過還有什么目的?”
難不成許安文根本就不是真心悔過?
許安文紅著眼眸,忐忑不安的視線落在了許音的身上,他尷尬地抿緊了唇,嘟囔了兩句,才說清楚的話。
“我可以去參加老爺子的葬禮嗎?”
此話一出,許音頓時(shí)渾身一陣,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驚詫,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她都不知道許安文是怎么說出這樣的話。
“你明知道他生前不待見你,還要生后去吊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