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淳停留了片刻,見嚴恒白又閉上了眼睛,終于走出了病房。
……
住院處的門口,顧小禾早已經(jīng)到了。
顧小禾一身米白色的厚呢大衣,樣子幾乎沒變,如同四年前的一樣。
看到顧小禾遠遠的站著,許若淳的腳步頓住了。
顧小禾還是顧小禾,依舊漂亮的迷人心魄。
如今從海外歸來的她,更是讓許若淳的臉上頓時失去了光彩。
她和顧小禾爭了這么多年,樣樣都想比顧小禾做的好,可到頭來,終究還是和顧小禾有著不小的差距,而這種差距便是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
直到這一刻,許若淳才明白為什么許佳期會那么恨她們的母親。
因為,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造就了姐妹兩個人的心理異常的自卑,這種與生自來的自卑心是多少金錢和名牌也遮掩不住,且彌補不了的。
許若淳將耳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在顧小禾的身后停下。
“顧小禾……”
顧小禾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許若淳那張許久未見的臉。
四目相對間,許若淳艱難的彎了彎嘴角,卻發(fā)現(xiàn)根本笑不出來。
片刻后,她語氣輕柔的問道:“你來啦?”
顧小禾的眼波淡淡,沒有開口,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
許若淳比從前瘦了,許是照顧嚴恒白多日也沒睡過踏實覺的緣故,眼睛周圍除了黑眼圈就是哭過后的浮腫。
許久以后,顧小禾才開口問道:“他住在幾樓?”
許若淳轉(zhuǎn)過身去,道:“跟我來吧。”
許若淳走在前面,顧小禾跟上了她的腳步。
在進電梯前,許若淳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轉(zhuǎn)過身,盯著顧小禾的眼睛,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許若淳的情緒難掩,對著顧小禾說道:“嚴恒白的日子不多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夠再見你一面,我知道,我和嚴恒白對不起你,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暫時放下從前的恩怨,好好的和他說說話,行嗎?”
顧小禾很平靜的注視著她,重復道,“恩怨?”
許若淳被問的一愣,眼淚還掛在臉上,怔怔的看著顧小禾。
顧小禾彎起冷漠的嘴角,淡淡道:“我從不認為我與他有什么恩怨,我曾對他付出,是因為我當時年少無知,一廂情愿。既然愛情和利益面前,他選擇利益,我無話可說。今天我能來,不過是為了兌現(xiàn)一個承諾而已,你想多了。”
“承諾?”許若淳不解的看著她。
電梯已經(jīng)到達一樓,并在兩人面前開了門。
顧小禾懶得和她解釋,剛想抬起腳,往電梯里走,卻又突然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盯著許若淳,說道:“說到恩怨,我倒突然想起來,我和你似乎還有筆帳沒算呢?不是嗎?”
聞言,許若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一臉慌亂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顧小禾挽起嘴角,諷刺道:“聽不懂最好!”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
嚴恒白的病房前,顧小禾站在門口朝著里面望了一眼。
許若淳從后面趕上來,停在顧小禾身后婉婉喘息。,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