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禾將頭瞥向車窗外,韓傾已經(jīng)摟著韓心黎的肩從里面走了出來,厲澤珩跟在后面。
韓心黎靠在韓默的身上,抬起腳,從大雪里淌過。
門口處,厲澤珩已經(jīng)先韓默一步,走向自己的車前,先將車門打開。
韓心黎本已經(jīng)上了車,可不知道為什么,又突然轉(zhuǎn)身下來了。
韓默站在身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可韓心黎仿佛沒聽見韓默的呼喚,腳下未停的返了回去。
她一個人走到大門的一側(cè),那里擺放著個突兀的石雕,應(yīng)該是公寓里曾經(jīng)廢棄掉,丟在那里的。
韓心黎動作利索的一腳踏上了石雕,站穩(wěn)后,踮起腳尖,將手里的一串鑰匙放在了足有一人多高的墻頂上。
這一切做起來,動作熟稔,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而坐在車?yán)锏捻n穆寧更是呆若木雞。
韓默看著韓心黎從石雕上跳了下來,甚至忘了要上前去攙扶,還是厲澤珩快他一步,走到韓心黎身前,聲音清淺道:“小心……”
韓心黎抬起頭,對著厲澤珩笑笑,伸出食指“噓”了一聲,說道:“澤珩哥哥,記得一定要替我保密……”
厲澤珩的表情沒變,看著她依舊純凈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p>
直到韓心黎上了車,韓默還愣在原地,臉色蒼白的朝著存放鑰匙的地方看去……
……
在回去的路上,厲澤珩的車開的不慢。
疾馳而過的路燈光線透過車窗,將韓默的臉映照的忽明忽暗。
韓心黎躺在韓默的腿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不時的會冒出一兩句囈語來,內(nèi)容卻根本聽不清楚。
顧小禾的大衣還穿在她的身上,韓默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
韓默的表情很冷,許久也沒開口說話。
厲澤珩無意間朝著后視鏡里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韓默正定定的注視著他。
厲澤珩將車速放慢了一些,減速帶前,他盡量減小車身抖動,以免打擾到韓心黎,
下了二環(huán)橋,陸續(xù)多起來的交通燈,讓厲澤珩的車子走走停停。
終于,韓默沉不住了,對著厲澤珩道:“你就沒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聞言,厲澤珩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
他轉(zhuǎn)而笑了笑,在后視鏡里與韓默對視了一眼,問道:“你想讓我說什么?”
韓默的臉色很白,依舊盯著厲澤珩的側(cè)臉,問道:“心黎為什么會有那荒郊野外公寓的鑰匙?”
厲澤珩的笑容斂了些,只看著前面的路,平靜答道:“默子,你說過,你不在乎心黎的過去,你想要的只是她的現(xiàn)在和未來,她現(xiàn)在不是好好和跟你在一起嗎?”
“這不一樣!”韓默突然打斷道,眼睛里的血絲已經(jīng)布滿了眼角。
厲澤珩沒有被韓默突然的憤怒而挑起什么情緒來,他表情依舊平靜,說道:“這沒什么不一樣。有些事發(fā)生了,就已經(jīng)成了事實,無論你知道與不知道,總歸已經(jīng)改變不了,何必再徒增煩惱?何況,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心黎要替她保密?!?/p>
韓默到底是被氣的夠嗆,反駁道:“心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的話你也當(dāng)真?”,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