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珩轉(zhuǎn)過臉來,看向他……
……
厲澤珩從韓默的別墅里出來,并沒有回家。
他一個人在車里一直坐到天亮。
他的情緒翻涌著,變化的很快。
他腦子里都是小家伙那一聲脆生生的“爸爸”叫出口時的樣子,許是父子割不斷的血緣親情,從一開始他就很喜歡這個小家伙,哪怕他曾經(jīng)將他誤認為是韓傾的孩子,卻也依舊厭惡不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薛越澤與他過分的相似。
起初在見到小家伙時,那種別扭的感覺,許就是因為這個。
誰會在意自己小的時候長什么樣呢?又有誰能時刻記著呢?
想他活了35年,本以為感情世界早已經(jīng)一片枯涸,卻不想突然間又多出來的兒子來。
他心中隱隱的興奮,又帶著說不出的愁緒。
厲澤珩的煙已經(jīng)燒到了手指,突然的痛楚傳來,讓他不自覺的松開了手。
煙頭落在了車窗的外面,已經(jīng)積攢成一小堆。
他重新又抽了一根出來,低頭,用打火機點燃。
長長的一口青白煙霧被他從吐出,他腦子里全是顧小禾當年纏著他,又不肯叫他叔叔的模樣。
顧小禾變了,她長大了,眼神已經(jīng)不再純凈。
這一刻,他甚至不敢想,這四年來,顧小禾是怎么過來的。
顧小禾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還活著,韓傾有意要瞞,又怎么可能讓她知道。
可厲澤珩想不明白,韓傾為什么要這么做?!
韓傾讓顧小禾以為她的孩子死在了自己手里,可以想象,顧小禾會恨他到什么程度。
既然韓傾那么愛顧小禾,又怎么會讓顧小禾將這種仇恨埋在心里。
韓傾這么做的同時,也幾乎是等于斷了他和顧小禾的后路了……
厲澤珩的腦子又有些亂了。
他及時的收回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目前應該做的不是胡思亂想。
他的目標很清晰,越澤是他的兒子,他要拿出有力證據(jù)來……
——
清早,顧小禾房間的門被弩弩從外面用爪子一點點的扒開。
還沒等顧小禾醒轉(zhuǎn),弩弩就已經(jīng)偷偷的跳上了床來,一屁股坐在了顧小禾的胸口。
顧小禾一口氣沒上來,伸出手將弩弩推去了一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薛越澤穿著墨蘭色帶著黃色星星月亮圖案的小睡衣,從他的房間里探出頭來。
小家伙的嘴巴里還塞著牙刷,滿嘴的泡沫,吐字不清的對著弩弩喊道:“弩弩,你叫她起床了嗎?”
弩弩回頭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耷拉著舌頭,沒有回應,依舊蹲在顧小禾的床上。
顧小禾撓了撓頭,從床上坐起。
那邊,小家伙還在自言自語的說著:“女人這么懶,以后還怎么嫁得出去?!”
說完,還重重的嘆了一聲氣,轉(zhuǎn)頭回去繼續(xù)刷牙了。
顧小禾坐在床上,反應了許久,才徹底的脫離的困意。
她轉(zhuǎn)過身,將手機從枕頭下摸了出去。
上面有一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她昨晚睡的太早,沒有聽到。
顧小禾將屏幕鎖劃開,看了一眼未接來電。,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