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碗筷驟然放下,動作幅度之大,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季云舒更是眉頭一皺,直接問道,“這位大人,可有需求?若是有事,只管招宮女太監(jiān)來吩咐便是,何必如此摔盤子打碗?!薄澳睦锸撬けP子打碗了?!备袼?fàn)柡榱链笮?,“不過是瞧著一片花好月圓,突然想起我大元風(fēng)俗,所以想跟皇上申請,展示一下我大元舞蹈?!薄按笤奈璧??”季云舒眉頭皺了皺,眼底閃過一絲凝重?!笆?,就是我大元的舞蹈?!备袼?fàn)査坪跏怯辛说讱猓桓闹暗闹t卑,轉(zhuǎn)而張狂道,“看看你們大虞的舞蹈,一個個軟綿綿的,胳膊似乎沒有一點力氣,這樣的舞蹈怎么好看呢。今日我格斯?fàn)栐谶@里露一手,也叫你們好好瞧一瞧,我們大元的舞蹈,有多好看,多威武壯闊?!薄澳阏f我們大虞的舞蹈軟綿綿?”季云舒差點氣笑了,“格斯?fàn)?,你不要太過分,所謂入鄉(xiāng)隨俗,這里畢竟是大虞,也是大虞的除夕夜,跳大虞的舞蹈乃天經(jīng)地義,民心所向。你若是真想跳大元的舞蹈,就請回大元去跳?!薄熬褪?,就是。”格斯?fàn)柕脑捯鹆祟H大的憤怒,許多大虞臣子都義憤填膺,跟著喊道,“想跳回你大元跳去。”“在我們大虞跳什么大元的舞?!备袼?fàn)柭犞@些話,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張狂笑道,“大虞的人就這點容人之量?連不同的舞蹈都不能接受?那格斯?fàn)柕故且埓笥莼噬险f句話了,看看這大虞,是不是就這么點胸襟?!闭f完,他徑直抬眼看向龍椅之上的人?!澳恪奔驹剖鏆饧保鸵_走出。突然,龍椅之上傳來清淡的人聲,“大虞自然是有容人之量的,你若是想跳便跳吧,畢竟是除夕之夜,能有不同的舞蹈助助興,也是極好的。”三言兩語,把大元臣子故意想出風(fēng)頭的舞,變成了舞姬似的展示。一下子就從民族大義,變成了輕佻放縱。季云舒一個沒忍住,笑了兩聲。好吧,其實他是故意的。因為他這么一笑,其他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接二連三,起此彼伏的笑聲,讓格斯?fàn)柕拿嫔行╇y看。他雙拳緊握,攥了又攥,在心底反復(fù)安慰自己,才繼續(xù)道,“既然大虞皇上有容人之量,那格斯?fàn)柧鸵獛苏故敬笤奈璧噶??!闭f著,他抬腳往前走去。在他身后,十幾個大元人都站了起來,齊刷刷地朝著龍椅走去。季云舒神情有些緊張,門口的禁衛(wèi)軍也把手伸向了腰間的利刃。然而大元人在進(jìn)來時都是搜過身的,身上連半點利刃都沒有,根本沒辦法刺殺皇帝。更何況,他們也的確動作劇烈的扭動起了身體。大元民風(fēng)粗獷,舞蹈就更粗獷了,帶著一股豪放不羈的味道,在這細(xì)膩柔軟的紅毯之上,倒是別具有風(fēng)格。大虞臣子看的有些呆愣,就連龍椅上的人也微微前傾了身子,似乎要看清楚這別具一格的舞蹈。直到,格斯?fàn)柾蝗煌皼_了一步,直闖龍椅之人的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