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靈身上自然沒有能證明她身份的證據,她又說道,“昨天到我來之前,有多少撥人找過夏教授?”“算上你是第三波了。”白清靈想了一下,夏至弦派來跟蹤夏教授的應該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失蹤的,第二波便是邵清豐的人了?!澳阒老慕淌谌チ四睦飭幔俊卑浊屐`這一次才真真正正問他。簡西年搖了搖頭,“不知道,別人來我也這么說,夏教授不是囚犯,即便你們都不傷害他,也不該監(jiān)視他,他既然想走,那便走了?!薄澳闩c他學了什么,學了多久了?你說你是他的學生,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卑浊屐`直截了當說道?!澳潜銊e問了,老爺子沒有帶走的東西自然是不重要的,你要是愿意看,你便看吧?!焙單髂暾f完,就轉了身出了門。白清靈看著他的背影,反倒是不明白他來這么一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她又重新蹲下來,拖出箱子打了開。里面除了幾件衣服,就是一些文稿。她把文稿拿出來,走到凳子邊坐下,借著煤油燈看了一會兒。全部是他研究課題的著作,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一疊紙翻到了最后,夾了一張被揉皺以后重新舒展開來又折起來的薄薄的紙。她放下著作手稿,抽出這張折起來的紙一點點展開。十分娟秀的小字。白清靈一眼認出來,這并非是夏教授的字跡,而是歡沁的?!局挛矣H愛的朋友,白清靈】她心臟不可控制的快速跳動了起來。歡沁已經失明一年了,這張紙絕不會是她失明以后寫的,那么,她在什么情況下,會用一張并非是信紙的紙張來寫信?這更像是一張寫完又隨意撕扯下來揉皺準備扔掉的隨筆。夏家書香門第,夏教授又是海城大學的校長,怎么都不會缺少信紙的。她連忙看下去。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字里行間又滿是潦草。【清靈呀,我不知道這封信你什么時候才能看到了。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說不出口,也不能說。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你肯定不知道的。你終于從法蘭西留洋回來了,我真的好高興,我終于不用自己一個人面對了??墒窃谝姷侥阋院?,我發(fā)現(xiàn)你和顏樓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他是抱著什么目的接近你的。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可怕。我舉辦了那一次的同學會,叫了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學,和白問笙,果然那場同學聚會以后,劉向溪向才英和趙西鳳的家里都出了事情。我專門找到你去試探你,可你竟然完全不以為然。那時候我就在想,顏樓到底是用了多少迷魂湯才把你灌得陷入愛戀里,看不清真相了?一場言語的沖突,便毀了三家的家業(yè)。即便他們家里手腳不干凈,即便他們家里早該被取代,那也不該是一夜覆滅。清靈啊,你知道后來他們都怎么樣了嗎?趙西鳳的爸爸zisha了,母親瘋了砍了趙西鳳,向英才的媽媽吞了煙炮子和金子,也死了,向英才被債主追逃抓住送進了窯子,劉向溪被抄家,他人也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