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花姐給叫醒的。我迷蒙著眼睛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看著站在我面前的花姐,一時之間我都忘了自己在哪里?;ń阈χf:“楚小姐。你怎么睡沒有睡在床上呀?這樣窩在沙發(fā)上多難受?”我抬頭看看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八點多了。我趕緊起身撫平身上衣服的褶皺,我九點要去藝術(shù)中心上班,快要遲到了。我沖進洗手間去洗漱,然后急急忙忙下樓?;ń阏驹谖业纳砗螅骸俺〗?,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薄安怀浴!蔽液唵味笠幕卮鹚D(zhuǎn)身便走。車在門口等我,司機不是阿鬼,是老劉。這里的別墅區(qū)很難叫到車,我也沒時間等車了,只好拉開車門上去。就在我關(guān)上車門的一剎那,我看到了殷念真的朋友還是牽著她那兩條狗,站在她的別墅門口愣愣地看著我。這下我可是百口莫辯,好像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的身份刻在我的腦門上。幾個醒目的大字,周蘇城的小三楚顏是也。殷念真的朋友知道了,那離殷念真知道還會很遠嗎?我灰溜溜地關(guān)上車門,老劉說把我捎到山下的十字路口就可以。老劉發(fā)動了汽車,但是他并沒有把車開到十字路口就停下來,而是一直把我送到了藝術(shù)中心。在他們看來我這種倔強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遲早有一天我會重新投入周蘇城的懷抱,只是時間問題。我到了藝術(shù)中心,剛剛好好九點,我沒遲到。今天那個莫修他來了,我從更衣室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他就站在吧臺等我。我面無表情的把12號教室的鑰匙遞給他,他接過鑰匙之后卻沒有打算立刻離開,而是立在那看著我。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他想跟我道歉,但是我不接受。其實我接不接受也沒什么要緊,我不打算和周家的任何人有任何瓜葛。哪怕他是周蘇城的敵人。我不想攪進他們的漩渦里去,就像上次周蘇城說的那樣不要趟他們家的渾水。他想多了,我壓根就沒想去趟。我低著頭繼續(xù)干活,當做沒看見他。他也沒說什么,在我面前立了一會兒就轉(zhuǎn)身走了。今天很難得的周蘇城沒有騷擾我,我快下班的時候還去門口看了看,阿鬼也沒有神出鬼沒的等在門口。這就奇怪了,周蘇城永遠都不按理出牌。我原本以為阿鬼會像昨天晚上那樣故技重施。趁現(xiàn)在他們還沒來,我立刻收工回家。我收拾好了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忽然想起12號教室的鑰匙還沒交過來。我便走過去。莫修不在跳舞,教室內(nèi)外都安安靜靜的。門是虛掩的,我從門縫里往里面看了一眼,他又蜷縮在教室的一角,看來是有什么難過的事。但我沒打算關(guān)心他,我不是圣母瑪利亞,不會把我的慈愛之情灑落到世間的每一個角落。于是我在門口很不客氣地對他說:“我下班了,麻煩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彼麤]有理我,但是我卻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從他的臂彎中發(fā)出來。難道莫修哭了?這又是一個什么新套路?真是令我應(yīng)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