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yīng)該是這個人第一次甩開他。
那么多年了,從他18歲在瑞士那年救下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余年,他每一次都是像親哥哥無條件的包容他關(guān)心他。
就算是他霍崢清有時候很不可理喻,他也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紅過臉。
那現(xiàn)在,算什么?
霍崢清跟著一起來到了靈堂。
看到這人進來后,見到了擺在靈堂上的兩個骨灰盒,他又開始發(fā)呆,雙手垂放在兩旁,更是在微微顫抖時。
他過去將那塊白色的孝布拿來了。
“把這個戴上吧,待會客人就來了?!彼叩搅怂谋澈?,準備把這個東西給他戴上。
這是喪禮的儀式,如果有客人過來吊唁時,身為逝者的兒女,一定要帶著孝布,也就是俗稱的“白”,跪在靈堂里給客人回禮。
而霍崢清,也從未給人戴過這個。
“等事情了解了,你是不是要去白宮了?”
“什么?”
剛給他把這塊孝布戴在頭上的霍崢清,又是愣了一下。
“去白宮?去那里干什么?”
“你不知道嗎?神家自從爺爺退居二線后,他在白宮的位置一直沒人坐,現(xiàn)在白政浩已經(jīng)垮臺了,國會馬上就要選舉新的領(lǐng)導(dǎo)人,你現(xiàn)在作為神家最杰出的代表,過去,不是最合適?”
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站在這個靈堂里,忽的就以非常譏諷而又尖銳的語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霍崢清面色陰沉下去了。
這腦子,果然是被荼毒了嗎?
他收回了手,短短幾秒鐘,身上便再也瞧不見一絲溫和的氣息。
“你腦子進水了嗎?我去白宮,我為什么要去那個地方?你以為,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把它當成香餑餑?”
“至少神宗御是!”
“那你找他啊,你來跟我說這個話干什么?”
“因為我在恭喜你啊,你聽不出來嗎?”
神鈺終于轉(zhuǎn)過身來了,慘白的燈光下,他整張臉籠罩在頭上那塊雪白的布帛下,眼角發(fā)紅,唇邊卻盡是尖銳的獰厲!
霍崢清看呆了。
就這么一瞬,在他的心里巨大的失望閃過后,夾著那絲慌,他連想都沒想,揮起一拳就朝這個人的臉用力砸下去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他怒吼道!
“嘩啦——”
霎時,這個靈堂里,只聽到一聲嘩啦大響后,完全沒有防備的神鈺,直接被這一拳打得撲到了那放在骨灰盒的靈堂前。
鮮花、供品、蠟燭……
全都摔了下來!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兩個骨灰盒指不定都掉下來了。
神鈺眼睛也血紅了。
裴慶云才剛剛到這里,就看到這個被砸了一拳的男人在狠狠摸了一下自己被打青的臉后,從地面就一躍而起,立刻朝著剛打了他的霍崢清撲過去了!
這真是昏天暗地的一場惡戰(zhàn)!
這么多年了,兩人從來都是相互幫助扶持的兄弟關(guān)系,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也會拳腳相向。,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