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瞅著朱曼琳，模樣還挺可憐。朱曼琳哭笑不得，只能點頭，“我會認真考慮的?！绷謴┻€想說什么，朱曼琳就被程祁給拽走了?；氐秸写T口，發(fā)現(xiàn)有個人鬼鬼祟祟在打聽。“那個程祁先生，是不是住這里啊？”竟然是壽山村的楊村長。程祁皺眉，“找我？”楊村長撓頭，看到程祁肩膀上被包扎了，更是無地自容，“真是對不住，之前是我們村的人誤會了你，還害你受傷?！背唐詈椭炻彰婷嫦嘤U，有點搞不懂他的來意。楊村長面子有點掛不住，難為情地說：“大壯打人犯法，確實不對，他也受到了懲罰，因為你們點醒，現(xiàn)在我們村的人都在跟曹貴討債?！闭f到曹貴，他表情又氣憤又悔恨，“他是我們村第一個考上大學(xué)的知識分子，回來搞這個滾雪球銷售模式，說是要造福全村，結(jié)果……”“隔壁壽旺村事情敗露，我們村的人也不信他了，要跟他退錢，他給不出來錢，竟然跑了！”朱曼琳一愣，沒想到是這個發(fā)展，“那村民們的錢……”“曹貴跑路的時候，卷走了不少錢，剩下的錢根本不夠分，大家急紅了眼，為這些錢爭破頭，還動手了?！睏畲彘L身心俱疲。他當(dāng)了半輩子村長，眼看著自己管理的村子淪落成這樣，心情無比復(fù)雜。朱曼琳能理解他的心情，于是說：“曹貴收入會費的時候，應(yīng)該有記賬吧？如果可以，先把錢統(tǒng)一收好，按照入會費的比例返還給大家，這樣雖然不能拿回全部的錢，至少能把損失降到最低，也避免大家以后變成仇人?！薄肮粊碚夷銈兪菍Φ?，我因為這事，快愁死了。”楊村長紅了眼眶，甚至給朱曼琳和程祁鞠了個躬，“你們是壽山村的福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們?！背唐罴泵Ψ銎鹚?，“楊村長不用這樣，大家都是為百姓做事，沒什么謝不謝的，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需要楊村長幫忙?！边@趟來陽城，本來就是考察調(diào)研。如果楊村長肯配合，那他可以拿到更多的一手資料，對他的論文很有幫助。楊村長當(dāng)然很樂意。他坐下來，把這個該死的滾雪球銷售模式怎么傳進壽山村，怎么籠絡(luò)人心散播開，到現(xiàn)在全村人入會的瘋狂局面，全都告訴了程祁。朱曼琳就坐在旁邊。程祁手臂受傷，不方便用手，她就拿出紙筆，幫程祁做記錄。等到問完想要問的，朱曼琳記錄的紙已經(jīng)寫滿10來張，而太陽已經(jīng)要西下了?！爸x謝楊村長，時間不早了，山路不好走，楊村長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彼妥邨畲彘L，程祁愣了好一會兒，感慨道：“茯苓，咱們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那可不？還得了公安局局長親自送的錦旗呢！”“原來這就是為人民服務(wù)的感覺，心里好踏實?！背唐钔巴狻１M管夜色開始暗下來，但他的眼神卻在發(fā)光。朱曼琳一時看入了迷。她發(fā)現(xiàn)這一刻的程祁，似乎完成了某種蛻變，也越來越成熟迷人了。她不自覺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