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來沒兩天，又要走？”
朱永山得知女兒要出差，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只說：“趕明早的火車吧？那今晚早點休息?！?/p>
朱曼琳卻搖頭，“這一趟出差，至少要半個月，所以今晚陪您看電視，聊天?！?/p>
正在播放的是80年代經(jīng)典的電視劇《星星知我心》，關(guān)于家庭和親情的故事。
朱曼琳抱著抱枕，窩在沙發(fā)上，外頭靠著她爸的左肩膀。
這邊的袖子空蕩蕩的，但她一點也不嫌棄。
這是她親爸，哪有嫌棄的道理？
“要是我出差的時候，有人陪您就好了?！?/p>
說到這個，不免想起唐莉。
她沒提跟唐河的約定，只問：“唐小姐今天到公司入職了嗎？”
“嗯，干接待和招聘，小桃一個人忙不過來，正好有個人分擔(dān)，小桃說她人挺好，也勤快?！?/p>
“那就行?！?/p>
不知不覺，就提到程祁。
電視劇正播到精彩的地方，朱曼琳卻沒心思看。
朱永山說：“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吧?！?/p>
確實有些想念了。
朱曼琳就撥通了號碼，是程祁到齊城的招待所之后，給她打過來留的電話。
為了方便跟她聯(lián)系，他特意找房間里有單獨電話的招待所。
電話打通了。
沒有人接。
朱曼琳悵然若失。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會不會有危險。
明天她就要去麗城，跟他聯(lián)系更不方便了。
不過半個月后的行業(yè)峰會，剛好也在齊城，不知道那時候他還在不在。
當(dāng)晚，她做了個夢。
夢到程祁，一身的血。
半夜被驚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冷汗。
實在放心不下，她又跑出客廳來。
腳上連拖鞋都沒穿，也沒注意到。
抓起電話就撥通程祁那邊的號碼。
“喂？哪位？找誰？”
熟悉的聲音，微微低啞，帶著濃濃的睡意。
朱曼琳狂跳的心臟，才慢慢平復(fù)。
隨之，思念涌上來。
從來沒有這么想念他。
可惜不是在網(wǎng)絡(luò)發(fā)達(dá)的后世，不然她就能直接視頻，直接看到他了。
“是我，吵醒你了？”
“茯苓？”
程祁的聲音清晰了些，伴隨著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他似乎從床上坐起來了，語氣有些擔(dān)憂。
“怎么了，這么晚給我打電話，做噩夢了？”
“是做夢了。”
“夢到什么了？”
程祁聲音變輕，是哄她的語氣。
回想起夢里的血色，朱曼琳心有余悸。
人們常說夢境跟現(xiàn)實是反的，希望吧。
所以她沒有提夢里的東西，只說：“夢到你了?！?/p>
電話里頭，傳來一聲低笑，很愉悅。
“想我了？”
“……嗯?！?/p>
程祁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媳婦，我也想你。”
朱曼琳心里跟裹了蜜一樣甜。
噩夢里的恐慌，被驅(qū)得煙消云散。
“你的調(diào)查做得怎么樣了？”
“拿到了中華神藥公司的一些資料，但接觸不到相關(guān)人員，他們很警惕，制藥廠守衛(wèi)很嚴(yán)密，沒有辦法靠近?！?/p>
很不尋常。
完全超出正常公司該有的警戒守衛(wèi)。
這恰恰說明，制藥廠絕對有問題。
也意味著，危險系數(shù)很高。
朱曼琳剛放下的心，再次懸起。
“很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