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
“半個多小時而已，距離輝市還有幾個小時呢，你要不再睡一下？”
“……算了?！?/p>
朱曼琳揉了揉太陽穴。
剛才的噩夢太嚇人了，也讓她有些不安，總覺得是某種不祥的征兆。
這哪里還睡得著，萬一睡著了之后，又是類似的夢怎么辦？
她不想在夢里再看到柳如煙和程祁如膠似漆，還一家三口的。
太操蛋了。
“乘務(wù)員，麻煩給我來一杯咖啡，不，來兩杯?！?/p>
咖啡這東西，聽說是提神的。
兩杯下去，不得到今晚都睡不著？
胡良和陸放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怎么了。
朱曼琳也沒多說。
這是她的私人感情，沒必要向別人宣揚。
就是憋在心里有點煩。
她又喝了一杯咖啡。
人是精神了，心里那股煩悶，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而在輝市這邊，程祁也有點煩。
“程祁同學，這個……算了，我不打擾你了。”
柳如煙拿著資料過來，走到程祁面前。
程祁剛抬頭了，她又把話給憋回去，然后一臉歉意地離開，似乎真像她說的，不想來打擾她。
可實際上，這已經(jīng)是她第3次過來了。
每次都這樣，到他面前了，又說不想打擾他，一臉歉意的表情，讓人想說重話都沒機會。
就很憋屈。
本以為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沒想到不到5分鐘，柳如煙又來了。
“程祁同學，我可不可以……”
話說到一半，又沒了。
程祁耐心耗盡，終于放下筆，抬起頭來看她。
俊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也是冷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打擾你了嗎？那我自己查資料吧，不問了?！?/p>
柳如煙咬唇，低眉順眼的。
好像被程祁欺負了一樣。
程祁不吃她這一套，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打擾，那就不要再找我。”
于教授走過來，正好聽到這話，頓時沉了臉。
“這是對女同學該說的話嗎？你們現(xiàn)在在同一個研究小組，應(yīng)該互相幫助，一起把課題做好，起內(nèi)訌是怎么回事？再說你一個男孩子，應(yīng)該讓著幫著女孩子些，怎么能把人趕走？”
“我不生程同學的氣，而且是我不對，于教授，你別怪他?！?/p>
柳如煙垂眸。
若柳扶風的模樣，讓人狠不下心說她半句狠話。
于教授更不高興。
柳如煙來了之后一直很勤快，不僅積極幫忙做調(diào)研，而且謙虛好學，很令他滿意。
加上女孩子的身份，于教授對她就多幾分慈愛。
偏偏程祁對柳如煙不冷不熱，似乎對柳如煙有什么意見，這讓他很不滿意。
旁邊還有個男同學，是他親自帶的學生，叫馮遠征，表情挺義憤填膺的。
“你碰到不明白的，問問他咋了，能讓他掉塊肉不成？再說你才是受害者，為什么要道歉，還給他求情？”
柳如煙擠出一個苦澀的笑。
“程祁同學的對象好像不太喜歡我，不希望我跟程祁接觸，最好連話都不要說，我理解她的顧慮，所以應(yīng)該主動避嫌才對，就是在同一個研究小組，難免有些問題要交流，可我不好打擾程祁，萬一引起誤會……”
一番話，深明大義，又委屈求全。
眼角還紅了，泫然欲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