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驍姿態(tài)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點(diǎn)了根煙,透過煙霧睨著墨北辰。燈光昏暗,男人俊美的臉隱沒在暗處,看不出情緒,但沈霆驍總覺得他有點(diǎn)不對勁。這還是墨北辰第一次主動叫他出來喝酒……“跟你家那位小祖宗鬧別扭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果不其然,一提到姜顏,整個卡座的氣壓更低了,陰霾籠罩??磥硭遣聦α?。沈霆驍自詡?cè)f花叢中過,對女人也算有經(jīng)驗(yàn)。他支起長腿,拿出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女人跟寵物似的,哄哄就行了,別太慣著?!蹦背嚼溧停骸澳銓δ邭g怎么拿不出這個勁兒?”聽到倪歡兩個字,沈霆驍臉上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裆藥追郑裙饬吮永锏木?,瞥了墨北辰一眼:“提倪歡就沒意思了,她玩不起?!蹦背桨朦c(diǎn)面子沒給他留:“是她玩不起,還是你玩不起?”沈霆驍肉眼可見地黑了臉。他向來冷心冷肺,但墨北辰這句話是戳進(jìn)他心窩里了。沈霆驍仰頭灌了口烈酒,被戳進(jìn)去的那一塊,好像又在酒精的作用下膨脹起來了。倪歡而已,不過是個女人,又不是什么索命的厲鬼,他怕什么?可開口,到底還是轉(zhuǎn)移了話題?!罢f吧,姜顏怎么你了?”墨北辰身形陷在燈色迷離的暗處,看不清神情,就在沈霆驍以為自己自討沒趣,吃了個閉門羹的時候,男人嗓音冷沉地響起。“她瞞著我,去見霍景深了。”沈霆驍一口酒差點(diǎn)噴出來。姜顏去見霍景深這事就足夠讓墨北辰炸毛的,更何況,還是“瞞著”他?!啊愦蛩阍趺崔k?”沈霆驍劍眉皺起。姜顏和霍景深聯(lián)手坑墨北辰那次,差點(diǎn)讓他把命搭進(jìn)去……雖說墨北辰都算到了,還是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勺鳛樾值?,沈霆驍對姜顏心里始終有芥蒂。只是后來她不要命地追到樽南那股勁兒,才讓沈霆驍多多少少改觀了一點(diǎn)。但現(xiàn)在這女人竟然又跟霍景深扯到一塊兒去了……沈霆驍眉頭越皺越緊,還想說點(diǎn)什么,卻聽見旁邊的男人淡淡甩出來一句:“不怎么辦?!蹦莻€一貫睥睨眾生,冷傲淡漠的男人,有一天竟也會用這種無力的語氣,吐出一句“不怎么辦”……他想明白了。真相是什么,其實(shí)也無所謂。他還能活多久都未可知,只要那個人在他身邊,她想要什么……哪怕他的命,拿去就是。沈霆驍神色微微一凜,喝空了酒瓶砸在桌上,他被氣得冷笑:“墨北辰,你沒救了?!蹦莻€女人沒能把他從地獄拉回人間,反而讓他徹底墮入修羅池底,永世不得超生了。墨北辰?jīng)]搭話,倒是扔在一旁的手機(jī)振動起來。沈霆驍掃了眼,瞥見一條新消息,備注是阿顏。他沒來得及看清內(nèi)容,墨北辰已經(jīng)先撈起手機(jī),起身往外時,還隨口扔下一句:“少喝點(diǎn)?!苯z毫不走心的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