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笑看著閨女:“你剛才在商店不是吃了一顆糖嗎?還餓呀,那我們走快點,回去吃李奶奶做的飯,好不好?”安安小腦袋立馬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要,不要,吃罐頭?!笔矊幮χ€想逗女兒,突然覺得擦肩而過的人有些眼熟,停下腳步回頭,就見有個老頭背著個行囊,蹣跚著走著??幢秤?,完全不認(rèn)識。就在盛安寧疑惑時,老頭也緩緩回頭,對上盛安寧視線時,停頓了一下,又緩緩轉(zhuǎn)身,慢吞吞地離開。盛安寧看見老頭的臉時,立馬認(rèn)了出來,這是曾經(jīng)在白龍觀門口看見的那個擺攤算命的。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一眼能認(rèn)出這個老頭。倒是也沒多想,繼續(xù)牽著三個孩子回家。一到家,安安就迫不及待地要吃罐頭,盛安寧給孩子們開罐頭時,家里還來了個串門的。盛安寧還記得她的聲音,昨天剛搬過來時,那個嗓門挺大,開口就很有優(yōu)越感的老城里人。這會兒在院里跟正在晾曬被褥的周紅云和鐘文清聊天:“昨天看你們忙,也沒細(xì)問你,你們家住幾口人?。课铱茨銈冞M(jìn)進(jìn)出出人不少?!辩娢那逡粫r沒明白過來:“就我們一家人啊,大人孩子十來口吧,怎么了?”女人趕緊擺了擺手,微胖的臉上露著幾分輕視的笑:“你們住這么多人啊,那你們進(jìn)出的時候可要輕點,我們家睡覺都輕,你們這個大門吱呀吱呀會吵到我們休息的?!敝芗t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來的是個矯情精,使勁拍打著被子,臉上的笑也沒了:“我們就這個動靜,還有進(jìn)進(jìn)出出也免不了發(fā)出聲音,畢竟我們又不是耗子,還要鳥悄的走路,您要是受不了,那就忍忍吧?!迸藳]想到周紅云開口這么不客氣,氣得連哎幾聲:“你這人,怎么說話這么難聽,我這邊也沒說什么啊!要是擱以前,我們這條巷子你們都進(jìn)不來的,這條街可是我們鑲黃旗住的?!敝芗t云就樂了:“你這前兩年是沒挨收拾???現(xiàn)在還敢說自己是皇親國戚呢?這是剛過兩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姓啥了?你要是覺得了不起,搬紫禁城里去住啊?!笔矊幵鞠氤鰜恚牭街芗t云伶牙俐齒,懟得女人沒話可說,忍不住笑著,繼續(xù)給孩子們開罐頭。女人被周紅云懟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氣呼呼地離開。鐘文清雖然也生氣,還是勸著周紅云:“你搭理她干什么,我們剛搬來,犯不著得罪這些人。”周紅云冷哼一聲:“那我們也不怕她,她來不就是想試探我們好不好欺負(fù)嗎?嫂子,你別怕,這種人就是專拿軟柿子下手?!薄岸椅衣犝f,她那個院子,租了好幾間出去,住的什么人都有,她就不嫌棄吵了?”周紅云撇撇嘴:“她就是看我們一家人能住一個院子,心里嫉妒,保不齊家里人丁不旺呢。”鐘文清驚訝:“他們的房子租出去好幾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