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晚上還是有些涼,盛安寧揉了揉眉心,壓下心里的煩躁,起身去關(guān)窗戶。
窗戶拉上那一瞬間,玻璃上閃過一道光。
盛安寧又趕緊推開窗,能看見醫(yī)院東北方向,有一束光在移動,應(yīng)該是有人拿著手電筒走路。難道是她想多了?
這一晚上,盛安寧根本不敢合眼,坐在病床邊上一直看著陸長風(fēng),也隨時注意著走廊里的動靜。
一晚上過去,也沒盛安寧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現(xiàn)。
周朝陽天剛亮就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過來,看見盛安寧就迫不及待地問著:“嫂子,陸長風(fēng)怎么樣了?醒來沒有?”
盛安寧拉著氣喘吁吁,頭發(fā)都汗?jié)竦闹艹枺骸皼]事沒事,你先別著急,有我在這里肯定不會讓他有事的,他可能還要兩個小時才能醒。你看你跑的一頭汗,先歇會兒?!?/p>
周朝陽哪里顧上休息,輕手輕腳走過去,看了眼還在熟睡的陸長風(fēng),要不是盛安寧在,她都恨不得伸手去探探陸長風(fēng)的鼻息。
松了一口氣后,轉(zhuǎn)身看著盛安寧:“嫂子,真是嚇?biāo)牢伊?,這一晚上我都睡不踏實,一直想著要是陸長風(fēng)會不會有事?!?/p>
盛安寧拍了拍她的胳膊:“沒事的,他的手術(shù)很順利,而且之前他做手術(shù)室,有個很細小的金屬片沒有取出來,這個會影響到他的記憶神經(jīng),還會時不時的頭疼。”
周朝陽有些不可思議:“還有東西在腦子里?那時間久了不是要命啊。”盛安寧點頭:“不是很大,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頭疼?!?/p>
難怪一頭疼,肖茹就會給他吃白色的藥片。
周朝陽顯然也想到這些:“肯定是肖全榮和肖茹干的好事,這些人真是太惡心了?!?/p>
盛安寧還是免不了心有余悸:“是啊,并不是很難取出,很明顯就是故意的?!?/p>
周朝陽氣得攥緊拳頭:“王八蛋,這個肖全榮就該判死刑,還有肖茹,別讓我看見她。”
盛安寧拉著周朝陽去病房外:“你先要冷靜啊,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守著陸長風(fēng),他能盡快恢復(fù)。”
周朝陽看著盛安寧眼底全是紅血絲,知道和她一樣也是一夜沒休息:“嫂子,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或者去辦公室瞇一會兒,我在這里守著就行?!?/p>
盛安寧搖頭,陸長風(fēng)沒有醒,她怎么能安心的離開。
上午十點多,陸長風(fēng)悠悠轉(zhuǎn)醒,周朝陽緊張又興奮的過去,彎腰俯身看著陸長風(fēng),一時哽咽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陸長風(fēng)有些不適應(yīng)過于亮的光線,眨了眨眼后,映入眼里的就是一張充滿活力朝氣的臉,眉眼精致,眉宇間還帶著一股英氣。布滿紅血絲的眼底滿是濃濃的關(guān)切。
在他的凝視下,姑娘眼底一點點聚起了淚水。
陸長風(fēng)手指微動,想抬手去擦掉姑娘臉上的淚水,卻發(fā)現(xiàn)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咽了咽有些干澀的嗓子,喊了一聲:“朝陽,我回來了?!?/p>
周朝陽一直緊繃的情緒瞬間松懈,眼淚更是飚飛起來,難得委屈地哭著:“你終于知道回家了?!?/p>
說完就已經(jīng)有些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