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大約是管不了事了,到是唯一的長輩,三舅望著宇文寒翼道:“夜王殿下,我們田家知道與夜王府的身份懸殊,原不該我張口,但青鸞如今身邊也無長輩,我便托大開口了,自古講究個禮儀綱常,這孩子都這么大了,你二人總要有個名分吧,若是繼續(xù)這般稀里糊涂下去,實在有損青鸞名聲?!敝饕銈兗仪帑[不在乎名聲呀。宇文寒翼一杯酒下肚,心里實則已經樂開了花,他今日特意提醒陸青鸞登田家的門,處心積慮,便是為了這句話。簡直是正中下懷,若是田家今日無人說這句話,他反而有些瞧不上田家的。當即,宇文寒翼起身道:“三舅放心,本王必然三書六聘,以王妃大禮,迎娶青鸞,讓她做這云朝最尊貴的女人,絕不辱沒?!薄昂??!眱蓚€表兄聞言,似乎還露出了松一口氣的表情,她長得像沒人要的樣子嗎?陸青鸞自我懷疑的想著,隨即她才像是忽然明白了宇文寒翼,今日要她出門的意思了,竟是在這等著的。生生給她套路了,因為她是真的不急著嫁人,如今這郡主她做的自由自在,若成婚只怕顧忌會更多。反正孩子們都已經知道有父親了,外面旁人說什么,那就去說好了,她半點不曾在乎。不過這次從田家回來。宇文寒翼終還是忍不住與她推心置腹了一番,說:“當日你是因為孩子,后來你是因為燕家,如今該走的都走了,該散的也都散了,母妃已經選了好時候……”陸青鸞這當事人,沒什么反應,只瞧見這夜王殿下竟是微微紅了臉,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陸青鸞如今還有幾分虛弱,但這虛弱,卻莫名給她增添了幾許嬌不勝衣的感覺。陸青鸞也針對這個問題,好生想了一下道。“宇文寒翼。”“嗯?”這一刻,馬車內,二人對看了許久,像是在審視彼此,大約過了幾分鐘,陸青鸞感受著晃動的馬車,聽著街上熱鬧的人聲,馬車噠噠的聲音,有序而平緩。腦中自然想起了自己這幾年風風雨雨所經歷的事。嘆了口氣。“我第一次回京那日,似乎才剛夏日,如今都秋日了……”時間過的一點不快,卻是已經做了很多的事?!斑^幾日說不定便要下雪了,云朝的雪,要比別的地方更早一些,到時候我們就帶孩子去南山看雪,紅泥火爐,南山的梅樹也會開的……”宇文寒翼喃喃。其實這些年他忙于軍務,極少回京,他所說的這些畫面,都是聽旁人口中聽來的,覺的美,便就成了他自己的向往。只是南山路過多次,卻從未上去看看,大概自己也知道,身邊少了一個人吧,如今陸青鸞便是他心上的那個人。沒有什么繁華,沒有什么驚心動魄,也沒有什么??菔癄€,只想一起去看雪聞梅,在讓許老頭燙一壺酒,足以。陸青鸞自然也想到了他所說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