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托住她的腳踝不做聲,顧時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很快之后映入她眼里的畫面是——他俯身低頭,吻上了她腳背。默不作聲,卻深情款款。好像他吻著的不是她的腳,而是他深愛鐘情令他難以自拔,想要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想要寵著愛著疼惜著,想要溫柔呵護世間僅有的一份瑰寶。生怕用力了就碎了,松開了又不見了。甚至都不在乎她的腳臟不臟。但親眼見到這幅親密的畫面,以及親身而無比清晰地感知到,他落在她腳背上的那抹酥麻的觸感,這一刻的顧時箏,渾身上下像有一股電流四竄,又像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螞蟻爬過全身,更像一顆炸彈,轟地一聲在她腦海中怦然炸開。體內(nèi)掀起的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感,一點都不比他之前在車內(nèi)對她瘋狂占有,令她所生出來的激烈反應(yīng)小。顧時箏登時便被那顆無形的炸彈,炸得大腦一片雪白震驚,炸得什么思緒都在頃刻間七零八落的渙散。足足過了五秒鐘,而那五秒鐘的時間里仿佛像畫面被定格成了慢鏡頭,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久。顧時箏意識瞬間回籠,緊忙將自己的腳從男人的手中用力收回來,然后她更為驚恐的往后縮,“盛斯衍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你這個——”“變態(tài)是嗎?”她話沒說完,手中驀然一空的盛斯衍將她想說的話接過來,慢慢直起身軀,望向退縮至床頭直到退無可退的她。他俊美的臉龐溢出笑的淡淡自嘲感,“雖然我確實可能有點不正常,你的腳也確實很漂亮,我喜歡你身上的每一處每一樣,哪怕是一根頭發(fā)絲都覺得很喜歡,不過,我也確實沒有戀足癖?!鳖檿r箏不可思議地擴大雙眼,“那你還——”“忘記了從哪里聽說還是看到的,具體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又阻斷她的話,深深熱切地注視她的面孔,緩緩而道,“據(jù)說,吻腳代表著臣服以及熱愛。”顧時箏大腦又是一愣。“以前,我不敢讓你知道我愛你,現(xiàn)在,我又生怕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笔⑺寡馨档芭男α讼拢暗珢圻@種東西,光憑嘴上說的又有什么用,可是就算用行動來證明,無論我再表現(xiàn)出多愛你,無論你自己本身相不相信,終究無法當我毀了你的家這種事實不存在?!鳖檿r箏抿緊了唇畔,牢牢地盯住他。盛斯衍垂眸一笑的譏諷道,“我知道你很不能接受繼續(xù)跟我相處在一起,而我又恰恰不知道究竟能用什么樣的方式,你可以接受不再想要逃走?!比绻@個世界上,還存在一個可以讓她接受的方式,讓她愿意留下來,留在他身邊不再逃走與他劃清界限,他一定會用。但他那么了解她,又怎會不清楚,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那種方式。因為他們是仇人。盛斯衍掀起眼眸,再度帶著不知名的情愫看她,“所以我只能用我能想到的方式告訴你,我愛你,熱愛且臣服。”顧時箏笑出聲來,“還熱愛到包括強暴嗎?”盛斯衍輕輕蹙了蹙眉,“我并不喜歡強暴這種字眼,也不喜歡,你是處于弱勢一方的被害者,而我是強勢一方的施暴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