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低,只有顧墨寒和南晚煙二人能夠聽見。話落,南晚煙和顧墨寒都怔住了。很明顯,皇后這是在變著法兒地告訴他們,太后的事情并不是她所做,她只是替罪羊。兩人瞬間皺眉,南晚煙有些謹(jǐn)慎地開口,“母后的意思是?”皇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能多說,“別叫母后了,本宮聽著也別扭?!薄氨緦m只想告訴你們,這皇城里處處是陷阱,一步錯,步步錯。背后牽扯到的勢力更是錯綜復(fù)雜。”她的視線移到顧墨寒那張冷毅的臉上,眼里帶了些意味深長,“當(dāng)年有些人,也是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吃了一輩子的苦,生不如死。”皇后說的“有些人”,很明顯就是在說他的母妃。瞬間,顧墨寒袖子里的手緊了緊。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而急促,但奈何顧景山的人還在這里,他只能微微頷首,“兒臣明白了,多謝母后提點。”不該得罪的人,除了顧景山,還能有誰。果然母妃當(dāng)年中毒的真相,遠(yuǎn)不止那么簡單!南晚煙也沉聲,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那您以后,打算怎么辦?”皇后只是云淡風(fēng)輕地看了看門外,碧瓦紅墻,雕梁畫棟,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富貴榮華??伤齾s毫無波瀾,“盡人事聽天命,只是本宮放心不下鋒兒……”“他性子魯莽,又是一根筋,從前做過的錯事,本宮無話可說,也不會幫他求情,只是往后,本宮希望他能遠(yuǎn)離這些是是非非?!蹦贤頍熞彩悄赣H,皇后這番話,讓她有些心酸。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這么一個驕傲的人,卻選擇忍氣吞聲背上了罪名,往后她想要再見顧墨鋒,恐怕是難如登天了。顧墨寒抿唇,鄭重地點了點頭,“兒臣盡力,但很多事情,兒臣也不能掌控?!薄爱?dāng)然?!被屎笠矝]強求,只是勾唇笑得嫣然,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帶了些期盼,也不再壓低語氣,“宜妃如何了?”南晚煙和顧墨寒對視一眼。南晚煙看了眼那些侍衛(wèi)們,還是道:“母妃還沒醒過來,但兒臣還在盡力為她看診?!薄八F(xiàn)在是過得瀟灑了,什么都可以不過問。”皇后忽然笑出聲來,眼里都是艷羨落寞。她看到南晚煙和顧墨寒身后,那兩個不太耐煩的侍衛(wèi),有些不舍地看了顧墨寒和南晚煙二人一眼,“本宮走了,不必送?!弊詈?,皇后繞過他們走了出去。兩個侍衛(wèi)和幾個太監(jiān)即刻上前,押著皇后朝外走。風(fēng)聲瀟瀟,將她散開的青絲悉數(shù)吹起?;屎笞吡藘刹剑蝗挥滞A讼聛?,她看向顧墨寒和南晚煙一眼,難得溫婉的笑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鳳儀威嚴(yán)?!耙撬婺苄眩嫖肄D(zhuǎn)告一句,我還挺想她的,希望有生之年,能有見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