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手去拿顧墨寒手上的鳳尾燈。顧墨寒的眼里有一絲失落,卻一把握住了她纖細(xì)的手指:“一起吧?!蹦贤頍煿硎股癫畹貨]有拒絕,她拿著河燈,顧墨寒握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將燈放到湖面上?!胺虐??!鳖櫮牡驼Z在她耳邊響起,南晚煙下意識(shí)的放了手,閉上眼睛許愿。希望兩個(gè)閨女健康快樂長大,可以享受自由,不再有任何的束縛。希望家人平平安安,希望她……和離順利。顧墨寒看著身側(cè)的南晚煙,目光幽深,沉有磁性的嗓音很輕,在風(fēng)中消融開來,“晚煙,若是今后……”若是今后他處理好了一切,不管是丞相府還是顧景山,亦或是那些潛在的威脅。南晚煙會(huì)不會(huì),永遠(yuǎn)留在他的身邊。但他忽然又想,這種事情沒必要征求她的意見。他的女人,自然要在他的身邊,他的懷里。男人注視著河燈漸行漸遠(yuǎn),逐漸追上了兩個(gè)小丫頭的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希望從此以往,母妃身體安康,早日康復(fù)。兩個(gè)女兒可以平安順?biāo)?,一生喜樂。他和南晚煙舉案齊眉,一生相守。柳湖岸邊的氣氛溫馨而曖昧,然此刻,翼王府靜禪院屋子里,卻是一聲驚叫響起?!澳锬??!您,您方才說什么?”王嬤嬤剛推著宜妃回屋休息,忽然就聽到宜妃的嘴里念念有詞。她頓時(shí)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欣喜萬分地看著宜妃。床上,宜妃的嘴角抽著,十分吃力地道,“嬤,嬤……水?!彼闪四敲淳茫K于能夠開口說話了!“娘娘!您真的可以說話了!”王嬤嬤已經(jīng)興奮地找不著北了,她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去找茶壺茶杯?!八?,娘娘您等等,老奴這就去找!您等著啊!”她沒聽錯(cuò)!娘娘真的能開口說話了?。≡?jīng)一度如同死人般活著的娘娘能說話了,叫她如何不老淚縱橫!她一定要快點(diǎn)告訴王爺這個(gè)消息!王嬤嬤顫顫巍巍地把水倒好,小心翼翼扶起宜妃的頭,喂她喝水?!澳锬铮c(diǎn),小心別噎著了,老奴能看到您醒過來,真的,真的好高興……”邊說,她邊泣不成聲。十幾年了,她的激動(dòng)無人能理解。宜妃慢慢的吞咽下幾口水,感覺喉嚨潤了一些。她再次張嘴,用沙啞并不清晰地聲音緩慢道,“謝,謝……”她說的很吃力,當(dāng)了十幾年的活死人,比初生嬰兒學(xué)說話還困難。宜妃試圖安撫淚崩的王嬤嬤,手吃力的拍了拍她,可王嬤嬤卻哭得更厲害了,“娘娘,您不知道,王爺和老奴這些年來過得有多難受,有多難……”“如今您都能說話了,老奴真是死而無憾了……”王嬤嬤泣不成聲,老婆子般絮絮叨叨的。宜妃知道王嬤嬤激動(dòng),但她有話要說,忙拉住王嬤嬤的手,“兒,兒……”兒?王嬤嬤頓時(shí)不哭了,終于想起顧墨寒,“娘娘,您要找王爺對(duì)不對(duì)?是老奴該死,竟然忘記將您會(huì)說話的事情告訴王爺了,老奴這就去?!币隋霌u頭卻做不到,急道,“不,不是,兒媳,不——”王嬤嬤一聽,表情慢慢的凝重起來,“您是說……您想見王爺,但不想要王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