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兆和在幾分鐘后看到了。他停下了動作,手指勾起她的下頜,“這不是你自己說的話?你還委屈上了?”一連兩個問句,白葡渙散中回神,當時才意識到這時隨口對Lily說的話,被他無意間聽到了。所以他這是在干什么,生她的氣?他為什么要生氣?白葡想到當時的心情,是有些詭異的興奮的,好像他也看那句話不爽,因為他對她并不是如此。不過那都是當時的想法?,F(xiàn)在她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不是那樣,又還能哪樣呢?她和陸兆和,也只能到這一步了。白葡吹著夜風回了家。進門一下顯得暖和多了。她本來想收拾下一片狼藉的餐廳。卻發(fā)現(xiàn)桌面干干凈凈,都被處理完了,垃圾被包扎好,暫時放在了一邊,等著明天帶下去。隱約傳來浴室的水聲,陸兆和在洗澡。白葡原地站了一會兒,無聲的去了趟他房間,把自己東西都拿了出來,又安靜的去了客房。陸兆和果然沒有找過來。這一晚上,本以為輾轉難眠,結果可能是累到了,頭沾到枕頭不過十來分鐘,人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白葡就出門了。周六的路況格外的擁堵,她遲到了一會兒,結果慕清筠也一樣,倒是剛剛好一起到。在約好的早茶餐廳見面,結果在門口就先碰上了,慕清筠笑了笑,白葡也勾了唇?!敖z巾送給我媽了,她很喜歡,真是謝謝你的幫忙?!边M去,點完餐,慕清筠如是道。白葡捧著杯熱茶喝著,天氣慢慢冷了,喝點暖呼呼的東西才舒服。她吹了口飄著晃動的茶葉,“怎么這么客氣?”慕清筠唇角弧度更深了些。白葡又問,“你不是說有事跟我說么,是什么?”她也是早上才看到消息的,慕清筠約她見面,語氣有些嚴肅,所以她一大早就趕來的。問到這個,慕清筠笑意果然淡了下去。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此刻微微攥起,面上劃過幾分冷硬,片刻后把一個文件袋遞到白葡面前,“你先看看這個?!卑灼侠@開袋子上的封口,里面是一大沓白色A4紙。等拿出來,才發(fā)現(xiàn)是病例,顯示的名字是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小孩。她眉心一跳,驀地抬頭看去。慕清筠對上她的目光,手掌已經(jīng)完全攥住,薄唇緊抿,流露出些許不忿,緩緩開腔,“上次你問過我賀老三的事情后,我就下意識的多關注了點?!卑灼闲囊稽c點提起來。慕清筠聲音還在繼續(xù),“他那個工廠,幾乎完全是獨立經(jīng)營,簡單來說,成川那邊只拿分成,根本不管他做什么。所以賀老三越來越猖狂,前段時間不是死了個工人么——”說到這里,頓了頓,才把情緒壓了下去,繼續(xù)道,“我打聽了這么久,才找到一點眉目,那個出了意外的工人,被人看到過在出事之前去找過賀老三,兩人還爆發(fā)了爭執(zhí)?!薄叭缓笏捅粶缈诹??”白葡心口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