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迷迷糊糊的又回到了醫(yī)院。停好車,白葡解下安全帶的時候就釋然了。甭管老人家到底是想說什么,她反正過來這一趟,就當是禮貌了。陸兆和走在前面,白葡跟在他后面,一起上了樓。她的手上,也有她剛才臨時在樓下買的水果花籃等。這時候就很理解上次許小苒為什么非要買這些了。不買這個,進去根本沒法開第一句口啊。就像現(xiàn)在,陸兆和一推開門,讓旁邊讓了步。白葡走進兩步,先堆出一個笑,柔聲的開口,“陸爺爺好,我是白葡,您生病了沒能及時來探望您,請別見怪。”話都說完了,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并且還是熟人。白葡微睜著眼看著慕堰。慕堰也有些驚訝,瞥了眼陸兆和。這小子可以啊,這么快就把人帶上門來了?陸兆和恍若未聞,淡然的走上前去。他站在老爺子的病房邊,嗓音緩了緩,“不是要見人么,怎么見到了又不說話了?”陸老爺子半靠在那兒。光從外表看,白葡覺得他看不出來什么,精神也很好,還很愛笑。此刻陸老爺子就笑著,朝白葡招了招手,“過來,陪我下棋?!卑灼险UQ郏纯蠢蠣斪?,又看看陸兆和。陸兆和沉默兩秒,拉起了床尾的小桌板。之后,他將給老爺子帶的棋盤放了上去,將兩邊的棋子都放置好。做完這一切,他看向白葡。白葡懂了,往那邊走過去。路過身邊時,聽到陸兆和很低聲的說,“作為煙的報酬,幫我哄好他?!笔聦嵣喜挥盟淮?,白葡也會哄老人家開心。難不成她還會故意氣人不成?但是他說了這么一句,就好像接下來她陪著老爺子,只是為了在他那兒銷賬而已。那種感覺就變了。白葡努了努嘴,沒有搭理他,徑自走向了老爺子。陸兆和收回目光,和慕堰對視了一眼。等兩人正式下起棋后,他們一起走了出去。長廊外面,陸兆和一站定,掏出了煙盒。他給自己叩出一支,又對慕堰示意。慕堰搖搖頭,順便給他普及普及,“醫(yī)院里不要抽煙,這可是無煙區(qū)?!标懻缀痛蜷_了走廊盡頭的窗戶。他站在窗戶邊上,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仿佛吐出了滿腔的濁氣,他沙啞的開口,“已經(jīng)確定了么?”慕堰無聲嘆了口氣,沒再制止他,“嗯,阿爾茲海默癥沒跑了,目前看上去一切正常,實則已經(jīng)記憶力受損,會隨著時間的增長病情加重?!标懻缀吞ь^看他,那眼神很深,“連你也沒辦法?”慕堰臉上是少有的紛亂,認真的解釋,“我是醫(yī)生,不是救世的神。對于這個病,我只能盡力延緩病情發(fā)展的速度?!薄爸斡脑?,”他搖了搖頭,“目前的醫(yī)學還沒發(fā)展到這一步?!标懻缀痛罂诖罂诘奈鵁?,煙霧繚繞,朦朧了他大半冷峻的五官。他的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濃郁的復雜。老爺子平時一個人住在老宅那邊,雖然有家庭醫(yī)生,但什么用也沒有,否則怎么會到這一步才發(fā)現(xiàn)他出了問題?他今天要見白葡,讓她陪著下棋,這一點他也沒有想到。*除夕快樂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