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后，白葡抬頭看了一眼大門，是那種古香古色的木門，帶著濃郁的年代感，跟周邊的現(xiàn)代建筑物形成明顯的對比。門虛掩著沒有上鎖，陸兆和率先推開了門。藥館里門可羅雀，只有幾個店員在里面清點著貨物。開門帶起了一陣風(fēng)鈴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店員回頭，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安缓靡馑?，今天我們不看病人了?！彼郑噶酥搁T上掛著的一個牌子。今日閉館。陸兆和余光帶過，沉了沉聲，“我們來打聽一個人?！钡陠T聞言，放下手里的藥品，正式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二人，有些意外，“什么人？”陸兆和簡單描述了一下老太太的外貌。店員沉思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門，“你們認(rèn)識那個老太太？是她什么人？”說話間，他打量了打量陸兆和的穿著，雖然沒有顯眼的logo，單從材質(zhì)上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店員語氣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既然你們認(rèn)識她，就趕緊把賒的賬結(jié)了吧，我們還頭疼這個事呢。”白葡皺了皺眉，“賒賬？什么賬單？”店員顯然對老太太印象不怎么好，語氣有些意有所指，“何止是賒賬，這么說吧，自打我來這個店起，那老太婆就沒付過錢，每個月準(zhǔn)時來白拿藥，細(xì)細(xì)數(shù)來應(yīng)該都好幾年了?！闭f著他微微昂了昂首，用下巴指了指柜臺的方向，“吶，賬本就在那放著呢，白紙黑字，記得清清楚楚的?！卑灼系哪抗夥€(wěn)穩(wěn)的落在他指的賬本上。藥館能賒賬，她還倒是第一次聽說。步子往前移了移，她一邊詢問道，“我們能看看那個賬本嗎？”店員隨手從箱子里拿起幾個藥盒擺在貨架上，“看唄，正好讓你們看看她欠了多少錢?！彼Z氣已經(jīng)帶著一些不滿，白葡抿了抿嘴，抬腿往柜臺那邊走去。賬本很厚，冊頁已經(jīng)微微泛黃，看上去已經(jīng)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被翻開的是最新日期的一頁。陸兆和從身后緩步走來，修長的手指指向新頁最上方的一筆賬目上。白葡的目光落在他手指的位置，默默記下了那個名字，又往前面翻了幾頁。幾乎每隔幾頁都記著一個叫陳美芳的來拿藥的記錄。算時間，差不多十天半個月的就來一次。后面跟著精確藥品名稱和藥品金額。白葡又往前翻了翻，方臉說的沒錯，這個陳美芳確實一點都沒落下。簡單的翻閱完賬本，她將其放回了桌子上，“陳美芳是那個老太太吧？”店員聞言，從雜物中抬頭，表情不由略帶狐疑，“是啊，不過你們既然連那個老太婆的名字都不知道，剛才還裝什么認(rèn)識？”面對店員的質(zhì)問，白葡也沒惱，只是搖了搖頭，淡聲解釋道，“我們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這樣比較保險一些，畢竟不是每個人平時都用真名，有時更多是一個外號。”比如芳姨。店員沉默了兩秒，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他問，“那你們到底找她干什么？”陸兆和接過了賬本，反復(fù)看了幾眼，眉頭皺起一點，不答反問道：“你們每次都無條件賒藥給她？”提到這個話題，店員仿佛來氣了，他直接將手里的藥盒重重落在貨架上，語氣比方才重了不少，“無條件？可不是么，我們不但無條件，甚至有時候還討不到好，挨她一頓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