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的地方,距離李逵墓不過四五里地之遙,對于晁云的腳程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若不是身邊有三喜拖累,只怕不到片刻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遠遠的晁云就聽到了糟雜的聲音,喝罵聲,求救聲,哭喊聲,不絕于耳?!罢咀。墒裁吹模 标嗽苿倓倎淼絻?nèi)城城門前,守門的軍兵厲聲叫道,畢竟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如今城中起火,軍兵們不能不小心應(yīng)對,若是出了變故,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大膽!”三喜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厲聲喝道:“陛下圣駕再次,你們焉敢放肆?”軍兵們心頭一驚,連忙舉起火把辨認(rèn),待到看清是陛下的模樣,嚇得一個個跪倒在地請罪?!岸计饋戆?!”晁云皺皺眉頭,低喝道:“怎么回事?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起火了?而且還有喝罵聲音跟求救的聲音?”軍兵頭目遲疑了一下,沒敢說話。晁云喝道:“混賬,朕問話呢,如何不回答?你,叫什么名字!”軍兵頭目嚇得連忙跪倒在地,急聲道:“啟奏陛下,臣乃是禁軍護翼營虞候赫連勇,這、這,這大火并非是不小心失火,是有人縱火自焚,如今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jīng)開始救火了,想必很快......”縱火自*焚!晁云心頭猛然一驚,人若不是被逼到絕境,如何會縱火自焚?誰不知道被活活燒死不是個滋味?“究竟怎么回事!快說!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縱火自&焚,這可是京城首善之地,天子腳下,若是有人膽敢胡作非為,致人死命,朕決不輕饒!”晁云眉頭豎了起來,厲聲喝道?!斑@個......”赫連勇囁嚅道:“陛下,至于詳情,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縱火自&焚的,乃是一個老漢,他兩個兒子都應(yīng)募參軍,先后死于前年大名府守衛(wèi)戰(zhàn)與今年陛下遠征西夏之中,家中僅僅留下了老漢福氣以及兩個年輕的寡婦跟兩個孩子,如今年關(guān)將近,衙門催收賦稅,老漢一家沒有了精壯,哪里來的錢財繳納稅賦,是以老漢縱火自&焚......”“放屁!”晁云登時心頭火起,怒聲咆哮道:“中秋之后,朕已經(jīng)為所有陣亡將士撥付了足額的撫恤,每個陣亡將士賞錢五十貫,老漢既然有兩個兒子陣亡,單單是撫恤就有上百貫,如何會沒有錢財?朕更是免去了所有陣亡將士以及重傷退役將士的終身稅賦,他們用得著繳納什么稅賦勞役?”赫連勇看到晁云怒火升騰,殺氣迸射,早已經(jīng)嚇得麻了爪子,這可是皇帝啊,九五之尊,天子盛怒,可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頭落地呢!“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微臣也委實不知,委實不知,微臣只是道聽途說,具體詳情也不通曉啊......”赫連勇連連叩頭,渾身戰(zhàn)栗不已!“你們都滾一邊去,去給朕把大名府知府武安國,還有金軍都指揮使武松找來!”晁云一聲怒罵,邁步向著失火的位置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