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墨艱難的站了起來,發(fā)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恨意。“封爵,我明明比你大不了幾天,卻因為兄長的身份被迫對你處處忍讓,什么好東西都是你的,連爸那個時候也更偏袒你!”“可是,憑什么?!”“你過的越好,我越恨你,所以我故意打碎了花瓶,讓你背黑鍋,又偷偷推你下水,想淹死你!”“為什么你要活下來,如果你當時死了,那么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封家,唐夕,帝臨……”封云墨眼神瘋魔,嘶吼出聲,“封爵,你該死!”封爵靜靜的看著他,“看來有必要給你做個精神檢查?!薄拔壹疾蝗缛?,我接受我的失敗?!狈庠颇徊讲降耐笸?,一直退到懸崖邊緣,決然道,“但是我就算死,也絕不會死在你的手里!”說完,他轉(zhuǎn)身,直接往下一跳。他的身影化作一個小黑點,漸漸被淺淡的云霧所吞沒。長達十幾秒的沉默后,封爵面無表情的吩咐,“去崖底找人?!碧鼐M長低聲道,“這么高的懸崖,封云墨掉下去不可能活下來。”“我知道,但是我必須把他的尸體帶回去安葬?!苯M長點點頭表示理解,“三爺,那我們先走一步了?!薄奥??!苯M長帶人離開時,順便拷走了封云墨的那個保鏢。封爵站在崖邊,低頭看著封云墨跳落的方向,眼里閃過一絲波動,稍縱即逝。從今以后,他們之間的種種恩怨糾葛,一筆勾銷。……唐夕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雙手撐在太陽穴兩側(cè),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哀傷的氣息。秦歌忽然道,“你老公來了?!碧葡ι眢w一顫,緩緩抬頭。夕陽的余暉下,男人大步走來,那雙深沉的桃花眼一掃,精準找到她的位置,然后直直的看了過來。唐夕幾乎不敢和他對視,起身迎了上去。“叔,封云墨呢?”“跳崖zisha。”唐夕哦了一聲,也顧不上心里那點復雜的情緒,正絞盡腦汁的想著下一個話題?!疤K景……找到了嗎?”唐夕咬著唇,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忽然,封爵的視線越過她,落在后面不遠處蓋住擔架的白布上。有那么一瞬間,唐夕清楚的從他眼里捕捉到一絲驚恐。此時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他,在害怕。害怕看到他無法面對的事實?!笆濉狈饩艋厣?,邁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右手去揭那塊白布。秦歌神色不忍道,“三爺,你還是別看了,免得讓自己更痛苦?!狈饩魶]有理會,堅定的揭開了。一具黑色的人形焦炭躺在擔架上,全身被燒的皮肉翻卷,隱約有血水滲出來。熟悉的輪廓,但那俊朗的容貌卻被毀的一塌糊涂。饒是唐夕之前已經(jīng)看到過這副慘狀,還是忍不住哽咽了一聲。封爵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那里還殘留著被刀具割肉的痕跡。,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