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心沉甸甸的，她讓一名保鏢留在車里，另一名保鏢留在樓下警戒，帶著陸曜走上舊樓梯。
樓道里光線昏暗，彌漫著油煙和灰塵的味道。
他們停在三樓盡頭的一扇門前。
門上的綠漆已經(jīng)斑駁，門框有些變形。
溫涼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硪魂嚲徛摹е人缘哪_步聲，“誰？”
“請問，是查理先生嗎？”溫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
接著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布滿深刻皺紋、寫滿滄桑與疲憊的臉，渾濁的眼睛警惕地打量著門外的陌生人。
“你們是誰？”老人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充滿了戒備。
他佝僂著背，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夾克，袖口磨損得厲害。
“查理先生，我叫斐，”溫涼目光誠懇，“我們......是為了艾瑪?shù)氖聛淼?。?/p>
聽到“艾瑪”的名字，老人渾濁的眼睛猛地收縮了一下，身體瞬間繃緊，下意識地想關(guān)門，“你們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查理先生，您先別急著拒絕?！睖貨龅穆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和艾瑪一樣，都是凱勒醫(yī)院的受害者?！?/p>
她頓了頓，直視著老人充滿血絲的眼睛，“我們相信她說的話，關(guān)于凱勒醫(yī)院，關(guān)于KL集團，我們想揭穿他們的真面目，我知道您一直想為艾瑪報仇，還請您幫助我?！?/p>
老人猛地咳嗽了幾聲，身體佝僂得更厲害，“這八年來，一波一波的人找上門，有人自稱是記者，有人自稱是警察，都說要來幫助我，卻都沒有后續(xù)消息，他們都是騙子，沒有人想為艾瑪討回公道，只想拿艾瑪博取眼球罷了?！?/p>
陸曜適時地開口，聲音低沉穩(wěn)定：“查理先生，我們不是記者，不是警察，是和艾瑪一樣的受害者，一樣的立場。請給我們幾分鐘時間，也許，我們掌握的線索，能和你所知道的，拼湊出更完整的真相?！?/p>
老人頓了頓，緩緩拉開了門。
“進來吧?！彼穆曇羲粏?，充滿了無力感，“就幾分鐘?！?/p>
門內(nèi)是一個狹小、昏暗的單間公寓，家具陳舊簡陋，一張折疊桌，兩把椅子，一張單人床。
唯一的窗戶對著隔壁樓的后墻，光線很差。
空氣里彌漫著藥味和一種獨居老人特有的、難以言喻的氣味。
墻上掛著一張小小的、有些模糊的照片，上面是年輕的艾瑪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笑容燦爛的金發(fā)小男孩。
老查理頹然坐在桌邊一張吱呀作響的椅子上，沒有招呼他們坐，只是低著頭，摩挲著布滿老繭和老年斑的手。
“你們想知道什么？該說的，八年前我都說過了，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