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熙請兩人去車?yán)镎?,“不好意思,我等會有點事,所以不方便另找個地方了?!?/p>
祁二爺忙擺手,“沒事沒事,我來得實在唐突?!?/p>
簡熙暗中打量他。
果然像商嶼寒說的那樣,是個文化氣息很重的斯文人。
不過,再明事理,再斯文,也抵不過血緣關(guān)系。
“您是為白涵嬌來的嗎。”簡熙開門見山地問。
祁二爺沉默片刻,長嘆口氣,面上帶著幾分為難,“是,我是為了我女兒來的,想必你也知道,白涵嬌是我丟失多年的親生女兒?!?/p>
“她或許,是有些誤會,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私下和解,無論你要什么賠償都可以?!?/p>
簡熙坐在駕駛座上沒立刻說話,敲著方向盤,過了一會緩緩開口,“我來京城之后就聽說過二爺?shù)纳泼乙矡o意跟二爺作對,只是這件事您不該跟我談,我不是原告,那簪子也不是我的?!?/p>
“至于我和白涵嬌之間的私人恩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您,我不會放過她,但這次如果她不先污蔑我,我本來也沒打算把她怎么樣?!?/p>
祁二爺攥緊拳頭,急急出聲,“可是……”
“您稍等一下,”簡熙從后座拿過一個文件袋遞給他,“您愿意先看看這個嗎?!?/p>
“這是什么?”祁二爺面色微凜。
“我和白涵嬌的過節(jié)?!焙單醮蜷_手機跟林育博說線上會議時間推個半小時,“您不用懷疑是偽證,因為這些事龍城上層圈子皆知,隨便您去查。”
祁二爺打開了文件袋,先映入眼簾的是幾張照片,他目光一怔,“這是涵嬌?”
“不,這是我?!焙單豕创?,“是我十八歲回到白家后,所遭受的虐待和折磨?!?/p>
祁二爺看著照片上女孩遍布虐待痕跡和骨瘦如柴的身體,眼神驚顫,“……是涵嬌做的?”
“她,和她爸媽,還有她的男朋友商序,這里,有記錄,我吃了違禁藥物,被控制了精神和思維能力,所以才有躁郁癥等一系列行為?!焙單醯暤?。
“至于白涵嬌,她可以說是第一從犯,至于她說的什么,處處讓著我,別可笑了,我在白家兩年幾乎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過,被囚禁關(guān)押,直到嫁給商嶼寒沖喜?!?/p>
隨著簡熙的聲音,祁二爺?shù)哪樕絹碓诫y看蒼白,顯然,這些證據(jù)和簡熙的話讓他對白涵嬌這個親生女兒的印象完全反轉(zhuǎn)。
這跟她說的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您可以不信,我沒指望您一下就相信,我也理解您等了快二十年才找到女兒的心情,只不過,我希望您和夫人不要被她利用?!焙單醴啪徴Z氣。
“拋開這些不說,自她回家,真的有跟您二位親近嗎?有培養(yǎng)過丟失的家庭親情嗎?真的把您和夫人當(dāng)父母嗎?她跟祁鳳夜……”簡熙點到為止,沒有再說,把文件袋收好,放到祁二爺面前。
空氣安靜幾分鐘,備受打擊的中年男人終于穩(wěn)定好情緒開口,“今天是我莽撞了?!?/p>
“您不用客氣,就算您不來找我,之后我也會找您談?wù)劦?,因為我不想傷害您和夫人的心,只是世事無常,沒辦法,這些材料您可以帶回去,若您以后有事,也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焙單鯇懴伦约旱穆?lián)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