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晴這么一說,孔云裳倒是不好開口了,而宣帝則一臉為難,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還是孔云裳松了口,許是不想因?yàn)橐粋€(gè)宮娥而讓司徒晴下不來臺(tái),從此和自己交上大惡,她擺手道。
“來人,將清兒拖下去重打二十庭杖。”
“屬下愿五倍杖刑代妹妹受責(zé),還望公主開恩?!?/p>
孔云裳的聲音剛落,卻聞一個(gè)響亮的男音自廳外響起,秦?zé)o歌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扭頭望去卻見垂紗的廳外已跪了一個(gè)高大的身影,可不就是方才在回廊上幫了自己的高手侍衛(wèi)嘛。
原來他是東岳人,怪不得身上服侍和皇宮一般侍衛(wèi)不同。
“季大人是我東岳武將,于東岳有功,本公主無權(quán)責(zé)打大人。還請大人莫要干涉此事了?!?/p>
“清兒愿意受罰?!?/p>
孔云裳說罷,那宮女妙歌便叩首主動(dòng)向亭外退,看得出這兩人倒真是兄妹情深。只不知這季大人既為官身,其妹怎會(huì)在宮里做宮娥。
“慢著!這個(gè)可是有東岳第一箭之稱的罪奴季清音?”
眼看此事已了,方才一直和顏泊崢說著話身著將服的中年男人突然目光銳利看向孔云裳,開口問道。
孔云裳顯然也察覺了那大人的敵意,神情有些忐忑,倒是那跪在外面的季清音站起身來,不卑不亢答道:“季某不敢承大人謬贊?!?/p>
那大人見季清音承認(rèn),登時(shí)面色就變得異常憤怒,一雙眼睛更是銳利地向廳外射去,似要將季清音生吞活剝。
北冥夜見秦?zé)o歌一臉求知欲地望向自己,好心地側(cè)身俯向她耳邊,輕聲道:“這季清音本是東岳罪奴,關(guān)隘城下一戰(zhàn)成名,尤擅箭法,可同時(shí)發(fā)箭六只,且百發(fā)百中而無虛弦,故而有東岳第一神箭之稱。關(guān)隘一戰(zhàn),東大人唯一的侄子便死在季清音的箭下?!?/p>
秦?zé)o歌一聽登時(shí)來了興致,原來是仇人相見啊。果然那東大人沒那么容易放過季清音,雖是顧忌場面未沖出去動(dòng)手,面色卻冷了下來,開口道。
“司徒大人乃是我青國功臣,而司徒小姐是其膝下唯一愛女,侄女受了如此委屈,豈能輕易處置?此婢女雖是東岳宮女,但現(xiàn)在畢竟在我青國皇宮,又觸犯到青國眾臣之女,若不嚴(yán)懲,如何能彰顯我青國國威?”
那東大人義正言辭地說著,秦?zé)o歌有些無語,不就是一個(gè)小宮女不小心摔了酒壺,竟能扯到國威來,真真了不起。
“那依這位大人的意思?”孔云裳此刻身在青國,自是不好公然給青國大臣面色,見皇帝和眾人都不語,只能接聲。
“公主此番前來是為青國與東岳友好相交,也非本官刻意為難東岳之人,不如這樣。本官早就聽聞季清音使得一手好箭法,我青國人素來崇敬技高之人,今日季清音若能讓我欽服,司徒侄女可否賣本官一個(gè)面子,不追究宮女方才沖撞之罪?”
見東大人看去,司徒晴自是笑著答道:“司徒伯伯乃晴兒的長輩,切莫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