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shù)脑?,表小姐是半個月前來的,如今……如今可能出門去了,表小姐經(jīng)常出門,奴才也不知道她去哪了?!?/p>
宋老爺看一眼宋娘子,隨后對仆役揮揮手,很快屋內(nèi)就只剩夫妻二人。
“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娘子迫不及待的問。
她一身琵琶襟大鑲大滾銀枝群,挽云髻上八寶金釵端莊大氣,鳳眼劍眉,嘴唇微薄,只是她清貴的眉目間又有一股難掩的小家子氣,難免有些撐不起這些衣飾。
宋娘子一個當娘的,當然操心自己這個大兒子的終身大事,這如今府上多一個來路不明的表姑娘,肯定會影響兒子的婚事呀!
就算是兒子喜歡,那她也心里不安。
宋娘子年輕時候也是位美人,不過雖是書香世家出身,但她幼時家中已經(jīng)沒落,沒有受到良好的教導,只知讀書是好事,嫁了夫君就聽夫君的,后來兒子有成見她就更聽兒子的。
宋老爺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澤兒做事自有分寸,什么時候讓我們擔心過,我看你要操心也還是多操心飛白的事,如今到了燕京,可不比寧古塔那般,能叫他繼續(xù)逍遙自在?!?/p>
從前宋府倒還有些姬妾,但后來宋娘子生的大兒子太出色,天資超絕,直接把商人出身的宋府抬高了幾個臺階,宋老爺見家族翻身有望,立刻把后院清了個干凈,讓大兒子平平安安長大。
這二兒子出生他本也是飽含期待,誰知道二兒子聰明歸聰明,卻調(diào)皮得很,不像宋澤性子穩(wěn)重,反而愛調(diào)皮搗蛋。
宋老爺想著有大兒子出色就夠了,慢慢也跟著宋娘子縱著宋飛白,硬是把宋飛白的性子給慣壞了。
宋娘子如今也是順風順水過慣了的人,聽著宋老爺如此說,也慢慢安下心來,主要還是信得過宋澤。
“老爺放心,我心里有分寸,只是我現(xiàn)在還是擔心澤兒,你說那會那些官差對他兇神惡煞的,我這心里如何能安心??!”
宋澤在城外燕江碼頭接到宋老爺和宋娘子后沒多久,突然攔住一行往燕京城外行的車隊,當場不容分說質(zhì)問幾句后,用匕首挑開其中一個袋子,里面的官鹽嘩啦啦往外倒,震驚四座……
那運官鹽的一行人直接就揮上了刀子,可很快又不知從哪里涌出來一群人,將那隊伍團團包圍,還有人當場指出那運官鹽的人中有什么文遠公的人。
等官差趕到時,對宋澤的態(tài)度也算不得恭敬,反而滿臉戾氣,看得宋娘子心驚不已。這才剛剛到燕京,就遇見這么大的事,叫她怎么能安心。
“那就差人去刑部那邊打聽打聽?!彼卫蠣斠簿褪莻€商人,遇到這種事一時間也沒什么好辦法,更何況他是初來乍到,什么人都不認識?!拔铱礉蓛合惹暗纳裆?,不像有什么事。”
宋娘子也知道沒什么辦法,只好點點頭:“老天爺保佑,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啊!”
宋老爺猜的沒什么錯,其實宋澤當時的神色與平日并無不同,既沒有突然抓破此等重案的驚異與戾氣,亦無喜悅。
他神色冷冷清清,倒叫刑部的人犯了難。
難的不是抓到了販賣官鹽的人,而是抓到的人是文遠公那邊的人。
牽扯到朝廷重臣,就意味著牽扯到了大案,更何況人人皆知,文遠公是四皇子的人。,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