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輾轉(zhuǎn)反側(cè),安昭失眠到凌晨三點多,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迷蒙中,鬧鈴隱約傳入耳中。
現(xiàn)在才六點半,這是安昭設(shè)置的晨跑鬧鈴,往常這個時間,鬧鈴響兩聲就會把她吵醒。
但今天,鬧鈴響了許久,停了又響,床上的女孩秀眉微蹙著,但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謝硯辭在門外聽見后,很快察覺到不對,按理說,無論有沒有起床都會把鬧鈴關(guān)掉。
“叩叩叩......”他抬手敲門。
里面沒有回應(yīng)。
“安昭?昭昭?”與此同時還伴隨著敲門聲。
謝硯辭喊了好幾聲,里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安昭隱約間聽見有人在叫她,但是眼皮子很重,想睜眼卻怎么都睜不開。
喉間一片干澀,張了張唇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腦袋暈乎乎昏沉沉,就像置身在沼澤之中,越陷越深......
安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就在即將永墜黑暗的時候,熟悉的嗓音由遠而近,逐漸清楚地傳入耳中。
男人皺著英挺的眉,看著床上小臉紅撲撲的女孩,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觸手滾燙,連呼吸的氣息都帶著灼灼。
“發(fā)燒了?”
謝硯辭轉(zhuǎn)身出去了一趟,不過兩分鐘又返了回來,手里拿著一支未開封的溫度計。
他走到床邊,俯身輕輕拍了拍女孩緋紅的臉蛋:“昭昭,把嘴張開?!?/p>
安昭的意識要比之前清楚一點,她聽見了男人的話,想要張開嘴,但她渾身沒勁,連張嘴都做不到。
大冬天,她的額頭上還冒出了點點薄汗。
謝硯辭直接動手,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將她的嘴捏開,將溫度計放了進去。
口腔溫度比腋下溫度更為精確,三分鐘后,謝硯辭將溫度計取出來,看著水銀柱上的刻度,緊皺的眉頭松緩了一些。
38.7℃,的確發(fā)燒了,幸好還不高。
要是謝硯辭剛才沒有進來,任由她繼續(xù)燒下去,恐怕會燒到40℃。
不知道過去多久,等安昭有意識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大冬天出了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覺。
安昭迷蒙地睜開眼,窗外的陽光有點刺她的眼,她又下意識閉上,緩了一會兒才睜開。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偏過頭看去,劉嫂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散發(fā)著中藥味的湯碗走進來。
“小夫人,您醒了!”
劉嫂露出驚喜的笑容,將湯碗放在床頭柜上,將安昭扶了起來:“起來喝藥吧!這是張醫(yī)生開的藥,可比西藥管用,還沒西藥的副作用,來喝吧,喝了就好了?!?/p>
一邊說,還一邊摸了摸安昭的額頭。
安昭一臉迷茫:“劉嫂,我這是怎么呢?感覺......”
她蹙了蹙眉,聲音還略有幾分沙?。骸皽喩碛行┧嵬矗€有點熱。”
“小夫人,你發(fā)燒了,都快燒到四十度去了?!?/p>
“發(fā)燒?”
安昭想起昨晚出去的時候,在外邊吹了會冷風(fēng),難道是那時候?
“多虧了三爺,是他他及時發(fā)現(xiàn)您發(fā)燒,還讓張醫(yī)生過來,現(xiàn)在您的溫度已經(jīng)降到38℃以下了,喝完這碗中藥就能藥到病除!”
劉嫂將藥碗端到安昭眼前:“小夫人,已經(jīng)不燙了,你一口氣喝點,中藥都有點苦?!?/p>
安昭點頭,接過碗一飲而盡。
的確有點苦,不過還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