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宜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齊銘怎會在乎自己?他若真的在乎,怎會將她獨(dú)自留在營地里?怎會將她丟在陰暗的巷子里?他若真的在乎,怎會一次次將她推遠(yuǎn),一次次冷落她,嘲諷她,仗著她的喜歡肆意傷害她?她才不信他的鬼話!“你真是......真是有病......”醉意上頭,慧宜白皙的臉被熏得微紅,身子也一陣陣發(fā)軟,扶著墻面方才讓自己站穩(wěn)。眼皮愈發(fā)沉重,齊銘的聲音也忽遠(yuǎn)忽近,變得如幻聽一樣,一點(diǎn)也不真實(shí)?;垡擞X得身體難受極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也顧不得去聽齊銘在說些什么,總歸也不是她愛聽的。她扶著墻面朝著街道上有光亮的地方一點(diǎn)點(diǎn)挪動,腳步虛浮,眼前的景物晃得厲害,讓她愈發(fā)難受起來。齊銘緊緊跟在身后,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她。他道:“你要回哪?我送你!”慧宜煩躁的將人推開:“你走開,最討厭你了!”齊銘眉心微蹙,卻絲毫沒有松開她:“醉成這樣,還逞強(qiáng)?”慧宜微瞇著眼看他,不悅地道:“關(guān)你什么事?假惺惺......”齊銘道:“不要我送,你想讓誰送?”慧宜道:“當(dāng)然要孟大人送......他待我最好了......”齊銘蹙眉漸深,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加大,眼中浮出淡淡的怒意:“他不會來找你,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你不準(zhǔn)再想著他!”他的語氣霸道又冰冷,慧宜聽著不由火大。“你是我的誰?憑什么這么命令本公主?”她仰著腦袋醉眼惺忪地看著他,氣惱道:“我就喜歡孟大人,怎么了?就喜歡!就喜歡!”“我就要跟他在一起......”像是積怨已久,借著酒意,慧宜恨不得將所有的不滿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在齊銘身上?!拔乙呀?jīng)和孟大人約好了,他會來找我的......”“我要回去等著他......我還好跟他參加詩會呢......”“還要跟他泛舟游湖,放孔明燈呢......”齊銘終是無法冷靜,他將人一把拽回了黑暗的角落,狠狠抵在了墻面上,心里積壓已久的怒火終是強(qiáng)忍不住:“你再說一次!”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慧宜愣了神。齊銘紅著眼道:“你喜歡誰?孟大人還是我?”凹凸不平的墻面硌得她生疼,齊銘的語氣很兇,慧宜還是第一次見齊銘這么兇的吼她。以前,即便他厭惡她,也從未用這么兇的語氣與她說話,頂多就是冷落她,無視她,總歸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怒氣沖沖的吼她......慧宜覺得震驚的同時,一股鋪天蓋地的委屈翻涌而來。她抬眸看著他,眼底隱有淚光:“你這么兇做什么?”齊銘眼神動了動,看見慧宜委屈的模樣,他先是一怔,而后眼底的戾氣漸漸退了去?;垡艘至艘趾韲道锇l(fā)顫的聲音,道:“我喜歡孟大人礙著你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