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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滯住。
我攥緊行李箱,抬起眸子,輕聲開口:
正好你來了,先去離個婚吧。
江致勛一愣,眼底滿是鄙夷:
葉蕓渺,都六十歲的人了,還開這種玩笑有意思嗎能不能別鬧了
我沒再管他,提著行李箱,邁開腳步。
剛擦過他身體時,卻被他狠狠扣住手腕:
站?。∧愕降滓ツ?!
江致勛甚至拽過了我的行李箱。
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我咬著牙,一字一句艱難開口:
松手。
江致勛卻視作沒聽見。
場面僵持?jǐn)?shù)久,直到手心滑過粘稠的液體,他才訕訕?biāo)墒帧?/p>
我低頭,剛包扎不久的針口再次裂開,猩紅的鮮血淋了一地。
而一旁的男人,語氣終于軟了一絲:
蕓渺,剛剛是我太沖動,現(xiàn)在把行李箱放下我們好好聊聊,行不行
自秦攬秋來后,江致勛第一次向我低頭。
我依舊僵著不動。
拄著單拐,提著行李箱,固執(zhí)的嚇人。
江致勛眼底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慌張,良心尚在的他,竟破天荒地來了句:
蕓渺,你打我吧,我給你跪下!
江致勛看穿了我離開的決心,直直跪在地上。
望著他遲來的懺悔,我心里頓時泛起陣陣酸澀,像有一只手,狠狠揪住我的心!
剛想開口質(zhì)問他,卻被一道特殊的鈴聲,打破了寂靜。
秦攬秋來這早有一年,這道鈴聲的含義,我再懂不過。
你把電話掛了,我和你聊。
我聲音不冷不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就是這樣平靜的語調(diào),讓江致勛要接電話的手,停了又停。
直到我以為他不會再接時,手機那頭卻傳出秦攬秋的陣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