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從來沒有這么痛恨起自己低微的身份,她只是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一生,不想如履薄冰的仰息他人。她若是也是同徐若芷一樣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那么那些輕視白眼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她的周圍。四月委屈的厲害,一雙眼哭的發(fā)腫卻仍止不住淚,袖口都被擦濕了,只哽咽著不發(fā)出聲音。想要離開的心思,不知覺已發(fā)了芽。任嬤嬤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簾子,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站在旁邊紅著眼不敢過來的秋云。她招了招手,秋云便立馬走了過來,任嬤嬤嘆息道:“手頭的事且先放一放,你把姨娘扶回玉清院再回來?!鼻镌七B忙答應(yīng),過去扶著四月的手臂輕輕道:“魏姨娘,回去吧?!彼脑聹I流不止的捂住臉頰不愿走,任嬤嬤拍拍四月的肩膀,低聲道:“聽老奴的,回吧?!鼻镌瓶戳巳螊邒咭谎?,才拉著四月小聲道:“妹妹,我是秋云,我?guī)妹没厝?。”秋云說著就拽著四月往外走,四月一直默默落著淚,待走到一處池塘旁才一下子抱住了秋云,哭出了聲來:”秋云姐姐,四月有些不愿活著了?!鼻镌埔宦犨@話,連忙按住四月的肩膀低聲道:“四月妹妹這是說什么話?妹妹跟著大公子有大福氣的,切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彼脑驴薜牟荒茏砸?,身子幾乎倒在了秋云身上哭道:“我何來的福氣,倒還連累了身邊人?!扒镌七@才連忙道:“妹妹如今說這些喪氣話不就是讓大太太得意了?妹妹的丫頭還傷著,我還是帶妹妹先回去看看她吧?!彼脑逻@才想起春桃,淚水涌得更多,被秋云扶著往回走。玉清院的秋月正焦急守在門口,一看到四月就連忙過來幫著秋云扶著四月,一邊紅著眼道:“春桃姐姐暈過去了,管家來送了藥,奴婢替春桃姐姐擦了藥,這會兒還沒醒?!彼脑聭K白著臉點(diǎn)頭,被丫頭扶著往偏屋里去。只見一張床鋪上春桃臉色慘白的趴在枕頭上,雙眼緊閉,嘴唇蒼白。四月難受的坐在春桃的床前,握住她的手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直閉著眼的春桃似感受到了有人握著自己,費(fèi)力睜開眼睛,看到坐在面前的四月后,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姑娘......”四月默默忍著眼淚,又用帕子替春桃擦了眼淚沙啞道:“早說你跟我來顧府也是受苦,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回去?!贝禾乙宦犨@話咬著牙想要站起來,好在旁邊的丫頭按著,且她也沒什么力氣,這才又趴著躺好。她哭著對四月道:“要是姑娘真要趕春桃走,那春桃也不想活了?!彼脑侣犃诉@話紅了眼框,握著春桃的手指微微顫抖:“你何必說這樣的話,你明知我是為了你好?!薄按蠓蛉瞬幌参遥筇忠曃覟檠壑嗅?,你留下只會連累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