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去二樓,姜海吟徑直走向吧臺,一扭身坐在高腳椅上,把手機調(diào)到付款頁面,往臺面上一拍?!罢{(diào)酒?!标惙f芝在后面連比劃帶使眼神,暗示調(diào)那種度數(shù)低不容易醉的。酒保什么場面沒見過?立刻輕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從寥寥無幾,坐到人聲鼎沸。夜深了,酒吧里越來越熱鬧。姜海吟瞇著眼,再次將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這是她今晚的第六杯?!斑@真的是酒嗎?我怎么還沒醉......”“當然是......你看,我這不就......快醉了么......”陳穎芝大著舌頭道。她雖然只喝了三杯,但度數(shù)實打?qū)?,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私底下收過高額小費的酒保走了過來,拿走空杯:“我給你調(diào)的,都是好喝不上頭的類型,一下子喝醉了還有什么意思呢?!鳖D了頓,又好心提醒道:“我看女士你啊不像個常客,差不多就得了,待會兒人多起來,太亂?!苯R魍衅鹨贿叺哪橆a,歪著身子,用力搖了搖手:“今天......不喝醉了,不走?!本票@口氣:“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是一個傷心人吶。”“胡說!”陳穎芝突然叫了起來,“明明是兩個!我天天傷心,沒人看得見......他們都看不見......”囔累了,趴到了柜臺上?!熬退憧匆?,也會裝作看不見的......”姜海吟苦笑一聲,湊了過去,“你不是想聽故事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曾經(jīng),囚禁過一個男人。”“我們在一間屋子里,度過了七天?!薄拔乙詾?,那就是我生命最后的時光,可沒想到,我活下來了,還再一次見到了他?!薄暗虑榈陌l(fā)展,并沒有更加美好,有時候活著,真不如死去?!薄盎蛘?,早在六年多前,他就應(yīng)該報警?!薄八麨槭裁床粓缶兀俊薄鞍盐宜瓦M去,一了百了,好過......給了希望,又全是絕望......忽冷忽熱,若近若離,好痛苦......”“其實今天,白芊罵我罵得沒錯,我就是個壞女人,穎芝,你還想跟我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壞女人......做朋友嗎?”半天沒有回應(yīng)。姜海吟忐忑地低頭看去,隨即愣住。陳大小姐睡著了,甚至隱約傳出了鼾聲。她輕嘆口氣,說不清此刻的感受。懶洋洋地靠坐回去,揚聲道:“再來一杯!”“這杯我請。”一杯粉紅色的雞尾酒推了過來,姜海吟看也沒看,不耐煩地閉了閉眼:“走開?!薄昂么跽J識這么多年,一杯酒,都不愿意賞光嗎?”她的腦袋已經(jīng)有些昏沉了,想了半天才察覺出聲音有幾分熟悉,慢吞吞地抬頭順著望去?!瓣?.....陸茂筠?”“小吟,好久不見?!逼鋵嵰矝]有多久。不過,眼前的青年,似乎又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了,但他眉眼間的神色,以及周身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令她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