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卻止不住笑。沒有姜晚婉，這兩孩子還真長(zhǎng)不了這么好呢。姜晚婉沒分碗，小盆里放了個(gè)勺子，她把飯放炕上，果果和穗穗乖巧地坐在炕上，許蘭接過盆，拿著勺子舀了一勺肉先喂果果。果果吃到肉湯拌飯，香的瞇起眼睛，伸出小舌頭舔掉嘴邊的米粒?！昂孟惆?！和四嬸嬸一樣香。”姜晚婉簡(jiǎn)直哭笑不得，這孩子什么比喻。穗穗也吃了一口，高興地蹬著小胖腿：“好吃好吃，我還要吃?！苯硗窨粗鴤z孩子吃飯，遺憾嘆了口氣：“原本想給孩子們添幾塊排骨的，誰知道我給爺奶送完飯，回廚房就看到劉野菊往灶坑里面踹骨頭，嘴角掛著排骨湯汁，我看了一眼，嚯，叫她吃了七八塊，她還專挑肉多的吃，我叫她賠，人家和我扯親戚，扯關(guān)系?！痹S蘭聽完都生氣了，不是為了肉，是被劉野菊不要臉的勁氣到了?！八敲创蟮娜苏@么不要臉，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鍋里有吃的就偷嗎？嘴咋這么饞？”果果翻了個(gè)白眼，咽下嘴里的飯說：“三歲小孩兒也不偷吃啊?！彼膵饗鸩唤o，果果才不偷吃呢，四嬸嬸的飯也是花錢錢買的呢！許蘭舀了一勺飯塞她嘴里：“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薄八皇窍騺砣绱恕！苯硗裾f給許蘭聽，就是怕劉野菊回二房拿肉的時(shí)候亂說話，誣賴她，現(xiàn)在許蘭知道內(nèi)情，日后也能幫她掰扯兩句?！按笊┠銕е⒆觽兿瘸?，我回去了?！痹S蘭點(diǎn)頭：“快去吧，我喂她們就先不送你了?！鄙虼笾痛箨?duì)弄水渠不在家，婆婆在隔壁屋做衣服，她帶倆孩子走不開。姜晚婉忙活一圈回去了，坐下發(fā)現(xiàn)沈行疆就喝了點(diǎn)水，筷子都沒動(dòng)，姜晚婉坐下，他拿筷子夾了塊肉放她碗里?！靶量嗔耍喑渣c(diǎn)。”其他人已經(jīng)吃了一會(huì)兒，只有他在等她回來。姜晚婉跑了一圈也餓了，還是給他夾了一塊土豆才低頭吃飯：“好好吃?！彼貋?，沈行疆才動(dòng)筷子吃了些，期間和程漢章聊了一些軍區(qū)的事情，又聊了聊老百姓如今的生活。爐子燒得熱乎乎的，熱氣飄到玻璃上形成一層霧氣，大家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是這冬日里最好的氣氛。程含章向來吃得少，吃了大半碗飯放下了筷子，喝了口酒，他喝酒不上臉，高粱酒順著喉嚨入胃，酒溫?zé)?，帶著糧食的醇香，一杯下肚，他面色如常?！奥犝f姜憐最近又找你麻煩了?！苯硗顸c(diǎn)頭：“沒事兒，她不是我的對(duì)手?！彼聂~餌馬上撒下去，姜憐的好日子要徹底到頭了。程含章摸到兜里的煙，顧及到屋里沒有幾個(gè)人抽煙又放回去，問姜晚婉：“這次我回去就直接回京城了，你有需要的帶的嗎，可以和我說?！薄皼]有什么，這片看著窮，實(shí)際上啥都不缺?！本┏堑幕貞浽诮硗衲X海中早已淡去，她現(xiàn)在就記得這邊的無邊無際的綠野，山上的酸拐棗和烤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