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逍遙突然厲聲打斷,聲音在殿中炸響,"也配與女媧圣母相提并論?"他袖中手指已攥得發(fā)白,"兄妹亂倫,悖逆人倫。若神明尚且如此,凡人效仿豈非禽獸不如?"
小野次郎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他嘴唇顫抖著想要辯解"這只是傳說",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只能發(fā)出破碎的音節(jié):"這...這..."
他身后四名隨從同樣面如死灰,其中一名僧侶手中的佛珠"啪嗒"散落一地,檀木珠子在金磚上四處滾動。
"竟有這等事?!"
"聽說那天皇一脈,至今仍是血親通婚..."
"禽獸之行!"
百官中爆發(fā)出陣陣低語。一位身著緋袍的老臣猛地跺腳:"禮崩樂壞!禮崩樂壞啊!"他的象牙笏板在激動中敲得案幾咚咚作響。
逍遙冷眼旁觀,看著東瀛使團如同五具褪了色的傀儡,在滿朝文武的指摘中搖搖欲墜。
皇帝看著殿中失魂落魄的東瀛使團,揮了揮手:"來人,送使臣下去歇息。"
幾名禁軍立即上前,將那如同行尸走肉的五人攙扶出殿。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百官的議論聲才漸漸平息。
"方愛卿,"皇帝突然開口,冕旒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你對東瀛倒是了解頗深啊。"
逍遙躬身行禮:"臣閑暇時愛看些志怪雜談,讓陛下見笑了。"
"見笑?"皇帝突然大笑出聲,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朕為何要笑?"他猛地拍案而起,"你先是擊退南楚,又獻蜂窩煤利民,今日更揚我國威——"
"著晉方逍遙為清平伯,食邑八百戶!退朝!"
圣旨如驚雷炸響,沒等逍遙謝恩,皇帝已大笑著轉(zhuǎn)入后殿,只余滿地滾動的檀木佛珠,和滿朝文武艷羨的目光。
退朝的鐘聲還在回蕩,沈墨白便已踱到逍遙身側:"賢侄今日可是大出風頭。"
"丞相謬贊了。"逍遙正要拱手,卻被一名青衣小太監(jiān)攔住。
"清平伯留步!"小太監(jiān)急急行禮,"陛下在御花園有請。"
逍遙看向沈墨白,老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眼中帶著幾分深意,"想必是好事。"
穿過三道朱漆宮門,御花園的梅香撲面而來。逍遙遠遠望見琉璃亭中,皇帝正與太子對弈。黑玉棋盤上,白子已呈合圍之勢。
"臣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皇帝頭也不抬地指了指石凳:"坐。"
逍遙謝座時,沒注意到太子執(zhí)棋的手指微微一頓,眉心蹙起一道幾不可察的細紋。
皇帝捏著一枚白玉棋子,在棋盤邊緣輕輕敲擊:"逍遙啊,朕再問你一次——當真不愿入仕?"
石桌上的茶煙裊裊升起,模糊了逍遙的表情:"臣性子散漫,受不得拘束。"他捧起青瓷茶盞,"何況朝中諸位大人皆是經(jīng)世之才,臣這點小聰明,入了官場怕是不知道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