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啊劉主任!”張憲祥滿臉惶恐,“都怪我,笨手笨腳的,誰有毛巾或者帕子,快給劉主任擦擦!”
他說著,目光在身邊的人身上掠過,最后落在距離最近的秘書身上,一個箭步上前:
“你不是劉主任的秘書嗎,你有沒有毛巾!”
“我有我有!”
秘書點(diǎn)著頭,從兜里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急忙給劉仁東擦拭褲子。
張憲祥顯得急不可耐,“你磨磨蹭蹭的,要不我來!”
說著他上前,伸手搶著秘書手上的帕子。
被潑了半條腿的劉仁東本來就對張憲祥不高興,覺得張憲祥是故意的,哪還敢讓他幫自己擦褲子,就出聲道,“不勞煩你,讓小余來就成。”
小余就是他的秘書。
可張憲祥這會已經(jīng)抓住了帕子,用力一抽,“還是我來!”
誰知道用力過猛,他這一抽,被搶了手帕的小余一連后退了兩步,眼看就要踩到村民辛苦種出來的秧苗!
“小心——”
所有人都下意識出聲!
好在說時遲那時快,張憲祥反應(yīng)迅速,及時拉住小余的手,他這才沒有一腳踩在秧苗上......
幾分鐘后,公社干部找來一條干凈的毛巾讓劉仁東擦著。
沈丹君把張憲祥拉到一旁,厲聲開口,“你故意的吧,明明你家都承包了茶田,不用來地里干活,你還挑肥水干什么,還專門從我們這條路過去!”
表面訓(xùn)斥,實(shí)則她內(nèi)心吃了蜜一樣的喜悅。
張憲祥這么做,會不會是不想讓劉仁東靠她太近?
現(xiàn)在知道吃醋了?
那以前還對她愛答不理?
被她看出了,張憲祥也不避諱,直言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剛才拉住小余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虎口上有繭子,你說一個給教育主任當(dāng)秘書的人,虎口上怎么會長繭子?”
“沈丹君,他和劉仁東接近你,沒準(zhǔn)是為了打探消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今天之后,你就跟他們兩個劃清界限,聽到?jīng)]有?”
沈丹君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讓我遠(yuǎn)離他們也用不著這么荒謬的借口!”
“而且虎口有繭子怎么了,這種地方的人,哪怕是當(dāng)官的,以前也下過地干活,拿鋤頭鐮刀勞動,哪有不長繭子的!”
剛說著,一旁的劉仁東又對著她吆喝,“丹君,我得回去換條褲子了?!?/p>
“你等會!”
沈丹君說著,轉(zhuǎn)過頭,“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也別把劉仁東和小余想這么壞?!?/p>
留下這話,她跑回劉仁東身邊,“我送你一程......”
剩下張憲祥站在原地,叉著腰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臉上寫滿不安。
常年勞動確實(shí)會在右手虎口上留下繭子,但小余手上的繭子不一樣,他虎口和食指外側(cè)的繭子明顯比虎口和大拇指內(nèi)側(cè)的繭子厚很多,也就是用手時發(fā)力的部位是食指外側(cè),長時間摩擦,生出的老繭自然比別的地方厚。
那什么情況會讓食指外側(cè)的繭子比大拇指內(nèi)側(cè)多?
長時間用刀,比如屠夫,或者長時間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