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弗嘴角一僵,手指發(fā)力握緊杯子,里面的咖啡晃了晃。
徐菀尋把稿子整理好放在桌面上,熱心的說:“我們國內(nèi)的市場廣闊,也有豐富的元素可以給你提供創(chuàng)作靈感,相信希弗小姐以后會有更大的進(jìn)步?!?/p>
穆胤宸低頭扶一下眼鏡的銀絲邊,嘴邊隱著幾分笑意。
希弗用力咽下一口咖啡,她笑了兩聲,轉(zhuǎn)移話題道:“不知道徐小姐有沒有聽過,七十年代最初款的百達(dá)菲亞懷表?”
徐菀尋不知道她又想胡扯什么閑話,“聽過的?!?/p>
希弗問:“只是聽過而已?”
徐菀尋的手指點點膝蓋,也不敢說見過,不大服氣的點點頭。
希弗笑了,眼神又開始得意起來,看來祁先生對他的妻子也是有所保留的。
她說:“我就是隨口一問?!?/p>
這語氣,分明是暗藏炫耀。
徐菀尋想著找什么話題回?fù)簦砬瞄T說:“總經(jīng)理,外面有人找,是祁家來的人,叫宣嬸?!?/p>
徐菀尋驚訝,宣嬸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那她要不要先離開?
穆胤宸說:“我出去一會?!睕]讓她離開,還是挺為她考慮的。
徐菀尋便坐著沒動,在他出去關(guān)門時,看到宣嬸從門外走過。
他們?nèi)チ烁舯跁h室,希弗說了兩句不咸不淡的話就離開了,徐菀尋陷入沉思中。
她似乎真的不了解祁靂珩。
希弗知道他的過去,比她了解他更多,相處時間也更長。
一想到在認(rèn)識她之前,祁靂珩身邊都是希弗的身影,她就忍不住小氣的計較起來。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徐菀尋努力忽略心底的煩躁,她拿起包包出去,外面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
經(jīng)過隔壁會議室時,門縫里傳出宣嬸嚴(yán)厲的聲音。
“二少爺,我只是一個傭人,沒權(quán)力要求你做什么,可大夫人是你姑姑!祁靂珩謀權(quán)奪走祁家的東西,你怎么還和他稱兄道弟,真是枉費夫人自小疼你!”
穆胤宸安然坐著,“宣嬸,祁靂珩也是祁家的人,他要回祁家誰能阻攔?”
“二少爺,你真是……大夫人聽到了該有多傷心!你也不看看任家的表小姐,天天在夫人身邊陪伴著,遇到麻煩也不敢跟夫人開口,一心一意為夫人著想?!?/p>
“捫心自問,夫人對穆家的外甥不比對任家好?現(xiàn)在夫人身體不好了,卻是任家的表小姐最懂事……夫人把自己名下的物業(yè)轉(zhuǎn)給她,那也是值得的?!?/p>
“夫人在祁家的日子有多難過,你真的不知道?就在昨晚,那個徐菀尋還帶人上門對夫人動手!我這把年紀(jì)的人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夫人說過家里不許裝修,影響她休息,那個私生子非得要讓工人動工……現(xiàn)在祁家已經(jīng)沒有夫人的位置了!”
徐菀尋沒繼續(xù)聽下去,就覺得穆胤宸挺可憐的,祁家裝修的事都得和他扯上關(guān)系。
宣嬸是穆家的老傭人,跟著大夫人從穆家到祁家,算起來也是看著穆胤宸長大的。
老一輩的傭人,不得不給幾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