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柳在溪打破了這股詭異的寂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還得去給技偵送東西,回見啦蕭警官?!?/p>
“回見。”蕭晨揮揮手,自己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去整理材料了。
剛出辦公室門,柳在溪的神情就驟然嚴肅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難看起來的鄭樂衍。
“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可以嗎?如果你撒謊已經(jīng)撒到我這兒來了,那我會如實上報給時隊,你以后再也不用想著要踏入市局一步,如果你可以告訴我真相,那我會不會告訴時隊可就得看你表現(xiàn)了。”
鄭樂衍始終低著頭,再抬眼去望柳在溪的時候眼眶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我、我自作主張,那天想著要重新修整一下蕭警官給我發(fā)的尸檢報告,本來是覺得如果弄的不錯的話可以找您邀功請賞的,但我應該是把那句話刪掉了忘記加上去了,還沒來得及問您就聽他們在說您拿到的尸檢報告缺少信息,我當時怕的要命,就沒敢再找您坦白這件事?!?/p>
柳在溪挑了挑眉:“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單純是為了在我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自己嗎?我只帶了你這么一個實習生啊按理來說不存在爭寵之類的問題吧?”
鄭樂衍的淚順著眼角滑落:“您不太清楚我的家庭情況,我就想趕緊轉正好多賺點兒錢補貼家用,所以、所以才這樣的,您怪我也好說我也好我都認了,只求您千萬不要告訴時隊,不然我真的沒辦法繼續(xù)再從事這個職業(yè)了?!?/p>
“你覺得我會心軟嗎?”柳在溪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來,“做事之前總要想好后果,都是成年人了,你不比我小到哪兒去,最基本的動腦能力還是要有的吧?”
鄭樂衍不吭聲了,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任由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落。
“哭能有用嗎?還害得我今天跟要質問人家一樣來找蕭警官——不管怎么說我面子上多多少少也有點兒掛不住吧?凡事不能夠總想著自己的利益,你既然是個警察,難道不應該明白這些最基本的道理嗎?”
鄭樂衍深吸了一口氣:“您要是真的不想原諒我的話,我會主動向時隊遞辭呈的,也很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提攜和教導,我真的,從您身上也學到了很多東西?!?/p>
“我有說過我會不原諒你嗎?”柳在溪朝著技偵的方向大步走去,“犯錯是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的事情啊,你還好一點兒,犯錯的時候比較早,程度也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及時認識錯誤改成錯誤,就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p>
“誒?”鄭樂衍愣了愣,還是跟著柳在溪繼續(xù)走了。
柳在溪看見鄭樂衍跟著自己走了,又忽然停在原地:“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時隊的,但我有一個要求,你現(xiàn)在去找蕭警官道個歉,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都和她說清楚,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輕饒你明白了嗎?”
鄭樂衍猛的點點頭:“好!有一說一,剛才柳副隊你那么說,真的把我給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輕饒我呢。”